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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懊悔

浮尘溯梦

(光之国)

光之国的训练场边缘,几尊熟悉的奥特战士身影缩成一团,面对赛罗周身翻涌的怒火,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赛罗的红色眼眸死死盯着他们,究极铠甲的光芒因压抑的愤怒而闪烁。

赛罗说,那件事情,交代清楚

他想弄清楚,他一直以来对你的误解到底源头来自哪。

他记得小时候总被这群家伙围堵,身上的伤旧叠新,却倔强地从不告诉父亲。

长久以来,他都以为你是仗着灵之心的力量蛮横无理,甚至觉得那些欺负是因你而起。

可你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头——“要不是我,你小时候在光之国被欺负也从来不还手”。

可能,在你撕心力竭说出那番话之前,他从来没有质疑真相的勇气。

或许是怕失去父亲的爱,或许是怕再次承受那种痛苦,他担不起,所以逃避。但是,他错了。

沉默在恐惧中蔓延,终于,其中一个奥特战士颤声开口。

“我们……我们错了赛罗!当年是我们有眼无珠,看你这个色号,故意找你麻烦……”

赛罗和花翎有什么关系吗?

“当时你父亲气得差点拆了训练场!”另一个急忙辩解,“我们哪敢承认?刚好那天花翎为了护你,把我们打得鼻青脸肿……我们就顺水推舟,说都是她挑事,说她嫉妒你被大家关注……”

赛罗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赛罗那你们身上的伤……

“是她弄的!”那奥特战士慌忙点头,语气里带着愧疚。

“可那是因为我们把你堵在器材室,她冲进来就护在你身前,说‘有本事冲我来’……我们打不过她,就被她揍了……对不起赛罗,是我们有眼无珠,要不是我们先欺负你,她也不会……”

后面的话,赛罗已经听不清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器材室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挡在他面前,背对着他,对着比她高半个头的奥特战士们,挥起拳头时带着毫不畏惧的狠劲。

为什么他,好像从未看清过。

赛罗站在原地,周身的怒火骤然褪去,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寒意。

他转身走出训练场,红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情绪,震惊、悔恨,还有一种迟来的、尖锐的痛。

他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最不配说我的人,就是你”。

因为他不仅误解了你,还用这份误解,一次次刺伤了那个默默守护他的人。

赛罗(一拳砸向墙面)

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在低声抽泣,一想到你最后看他失望委屈愤怒的眼神,他就觉得自己特别混蛋,好像他从未弄清过真相…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不配当奥特战士,从小他就觉得奥特战士应该要去守护,而不是去不分青红皂白地去伤害指责。

这一切,都来得好巧,为什么偏偏是在你消失之后,他们才去在意所谓的事情的真相?难道只有死亡和离开,才能让人悔恨?

太迟了,太迟了…

————————猎户座

猎户座星云依旧璀璨,但那份曾因某个小小身影的吵闹而充盈的温暖与生机,似乎已被彻底抽空。

迪迦、戴拿、盖亚站在熟悉的居所前,明明是熟悉的一切,但就是少了很多很多…

没有抢游戏机时的嬉笑吵闹,没有累了就靠在谁身上耍赖的依赖。

你的笑声似乎还停留在猎户座上空飘荡…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戴拿可恶

戴拿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处发泄的痛苦和愤怒。一向爽朗不羁的他,此刻脸上只剩下扭曲的悔恨。

盖亚(缓缓蹲下身,手紧紧按住胸口)

盖亚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因为他的害怕你失控,害怕毁灭,因为他们的光之使命,让他们别无选择保护人类。

他想起你最后看他们的眼神,那里面不是恨,而是比恨更令人心碎的……失望和死寂。

迪迦沉默地伫立着,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苍凉和孤寂。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发射光线时的能量余温。

迪迦(声音低沉沙哑)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遥远的、光之国所在的方向。

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沉稳包容,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必须知道,是什么将他们逼到了那一步,是什么让那个他们发誓要守护的妹妹,最终死在了他的光线之下。

———————光之国 奥特警备队本部

奥特之父(似乎猜到了)你来了

迪迦的身影出现在本部大厅,他的到来让本就肃穆的气氛更加凝滞。

迪迦告诉我

迪迦翎儿在光之国经历的一切,为什么你们说她是不可控制的力量之源

奥特之父这是她曾经的案底(拿出一个文件)

迪迦有暴力倾向,那,理由呢?

奥特之父…什么?

迪迦动机

迪迦你们难道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吗

奥特之父(沉默)

赛罗我知道真相

迪迦(看向他)

迪迦当然知道,因为你在最后一刻,说最不配说她的人就是赛罗了。

赛罗很沉重,他说出了一切。

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关于欺凌、保护、谎言与误解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呈现在迪迦面前。

从赛罗幼年被歧视排挤,到你一次次为他挺身而出,再到那些霸凌者为了自保而颠倒黑白,将你污蔑成“嫉妒”、“蛮横”的施暴者……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展现在迪迦的意识之中。

画面中,那个小小的、明明自己也被视为异类的女孩,却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更弱小的赛罗身前,挥舞着并不算强壮的拳头,眼神倔强而勇敢。

迪迦(身体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

那些画面像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赛罗迪迦,对不起…

赛罗我…真混蛋…

赛罗不敢想,他仿佛能看到,明明是你从小保护他,可是长大后再次重逢,你只得到了他厌恶的眼神……

他该多伤你的心啊…

你从未解释过。或许解释过,但无人相信。

而他们……他们这些自称哥哥的人,在后来的岁月里,又是否真正试图去了解过你的全部?

还是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心底也曾对你存有一丝“她或许真的难以控制”的偏见?

迪迦(闭上眼睛,胸口的计时器光芒黯淡了几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最后那一刻,你会说出“你们有相信过我吗”。

他们看到的你的“失控”,你的“黑暗”,或许从来都不是凭空而生。

那是一次次被误解、被孤立、被防备后,堆积起来的痛苦最终被敌人利用的必然结果。

迪迦我们…从一开始,就辜负了那个……真正在保护别人的她

如果是带着误解的接近和亲近,那么你们之间,就永远都存在着那个隔阂。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赛罗(攥紧拳头)

他转身,离开了光之国。背影孤独,沉重。

————他把这些信息同样给戴拿和盖亚看。

盖亚(瘫坐在地,光芒都变得微弱)

盖亚原来……原来她从来都不是……我们潜意识里以为的……“问题”……她才是……一直在保护别人的那个……

盖亚对不起…对不起…小妹…

他曾经真的担心你的力量会失控,现在想来,这种担忧本身,就是对你的另一种伤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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