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杭州城的霓虹灯光。吴邪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最后一份案件报告归档。办公桌上的台灯是这昏暗空间里唯一的光源，在他疲惫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吴警官，还没走啊？”值夜班的小张探头进来，“都快十一点了。"
"马上。"吴邪笑了笑，指了指桌上那堆文件，"把这个盗窃案的材料整理完就走。”
小张点点头离开了。吴邪伸了个懒腰，颈椎发出轻微的响声。这起普通的文物盗窃案已经跟了半个月，眼看就要结案——几件明清时期的瓷器，一个业余盗墓团伙，没什么特别之处。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张起灵”三个字。吴邪立刻接起电话。
"老宅，现在。”张起灵的声音依旧简洁冷淡，说完就挂了。
吴邪皱了皱眉。张起灵极少主动联系，更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回老宅。他迅速收拾好东西，抓起外套冲进雨中。
老宅的门虚掩着，吴邪推门进去，看到张起灵站在客厅中央的方桌前，桌上放着一个包裹严实的木盒。王胖子已经在旁边，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什么。
"天真，你可算来了！”王胖子抬头，圆脸上带着罕见的严肃，"出大事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将木盒推向吴邪。吴邪注意到他手上戴着手套。
"小心，别直接接触。”张起灵提醒道。
吴邪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取证用的手套戴上，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青铜碎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表面覆盖着斑驳的铜绿。但当他将碎片翻过来时，呼吸不由得一滞——内侧刻着一组奇怪的符号，其中一个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三叔笔记里的那个符号？”吴邪抬头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点头："西周早期青铜器，但符号是现代刻上去的。”
王胖子凑过来："更邪门的是，这符号我在三个'自杀'案的现场照片里都见过！”
吴邪猛地抬头："那三起离奇自杀？法医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表面看确实是自杀，”王胖子压低声音，"但地下圈子里在传，这些人都接触过同一批刚出土的西周文物。”
吴邪的大脑飞速运转。作为刑警，他处理过无数案件；作为吴家后人，他知道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秘密。这块青铜碎片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脑海中连接两个世界的门。
"明天我要调那三起自杀案的完整档案。”吴邪下定决心，"如果真有关联...”
"局里不会轻易让你重启调查。”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笑了："那就走正规程序申请。我现在可是穿着警服的。”
第二天，刑侦支队会议室里，吴邪的申请果然遭到了队长陈明的反对。
"三起案件证据链完整，都已经结案了。”陈明敲着桌子，"吴邪，你不能因为收到个莫名其妙的包裹就怀疑一切！”
"陈队，青铜碎片上的符号与三起案件现场发现的标记相同，这绝非巧合。”吴邪将照片投影到屏幕上，"而且三名死者都是考古界人士，死前都接触过同一批文物...”
"够了！"陈明打断他，"这些都是猜测。局里资源有限，不可能每个异想天开都支持。”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就在这时，副局长林峰推门而入。
"我倒觉得吴警官的发现值得关注。"林峰微笑着说，”最近文物走私案频发，上面很重视。成立个专案组吧，小范围调查，有实质进展再扩大规模。”
陈明脸色难看，但没再反对。会议结束后，林峰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好好查。”
吴邪道谢后离开，却总觉得林峰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回到办公室，吴邪发现张起灵发来一条短信："小心林。晚上老地方见。”
窗外，阳光明媚。吴邪却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入口处，而警徽与家族秘密之间的那条界线，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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