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的手指突然顿住,她想起江子算——那个总爱跟在她身后喊“姐”的傻小子。岩缝里的水珠滴在作战靴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你说得对。”她松开攥紧的匕首,声音沙哑,“我不能死在这儿…家里还有个弟弟等着。”她抬头时,浮烬看见她眼底有东西一闪而过,“前面我就不去了。回去就找裘德考辞职。”
浮烬的青笛在指间转了个弧光:“想通了?”
“江岁宁。”她突然说出这个真正的名字,染血的绷带从掌心滑落,“谢谢。”转身背包擦过树干,,“…一路小心”
浮烬眨了眨眼,忽然笑嘻嘻道:“既然你要走,把我也捎一块儿呗?”
江岁宁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张起灵,又看了看被箍得死紧的浮烬,嘴角抽了抽这丫头是真敢说。她倒是想带,可张起灵那眼神,活像她敢点头就能一刀劈过,江岁宁转身就走
王胖子抻着脖子嘀咕:“这就走啦?”还以为要见血呢
浮烬望着江岁宁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敲着青笛:“我也想要个弟弟,不过有师兄他们就够了。”
张起灵抱着她的手臂突然收紧,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她身边有我就够了
那些师兄算什么
她不需要别人
浮烬被勒得难受,手肘往后一顶:“你有病啊!”
他们继续赶路,找了个地方休息,中途张起灵突然起身,朝着密林深处追去。
他在一处岩壁前停下:“出来吧”
陈文锦从阴影中走出,斗篷上还沾着泥浆:“一切都顺利吧。”
张起灵点了点头
陈文锦压低声音:“记住,一定要让吴邪进入西王母宫。”她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还有,小心你身边那个叫浮烬的汪家人。既然她能叛变汪家,自然也能叛变你们。不能出任何差错。”
张起灵眸光一冷:“管好你自己。”
她算什么
也配评判浮烬
陈文锦被他语气里的寒意震住,半晌才苦笑:“你倒是护得紧”
张起灵回到营地,篝火已经熄灭,地上孤零零躺着一个背包。他蹲下身,从里面取出压缩饼干和罐头,整齐地码在一旁。
陈文锦从树后转出来:“我记得物资分配时,每人只有一个自热米饭和一个罐头。”
“吴邪留的。”张起灵头也不抬,继续翻找。他的手指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件——是把袖剑,刃口闪着寒光,柄上刻着个“浮”字。
“这个是她给我的。”他指腹摩挲着刻痕,金属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竹叶香
陈文锦盯着那把袖剑,眉头紧皱:“汪家的东西你也敢收?”
张起灵把袖剑扣在腕上,机关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好用就行”
张起灵和吴邪他们泡在水里闲聊,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浮烬慢悠悠晃过来,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继续。”话音未落突然跃上树梢,衣袂翻飞间从枝叶里勾出个竹笼。
她腰真软
吴邪喉结动了动,赶紧往水里沉了沉。
浮烬脚下一滑往下坠时,笛灵箭步上前接了个正着。张起灵瞳孔骤缩,指节捏得泛白。
该剁了那只手
她为什么不喊我接
笛灵心里骂娘:“我就该装死。”一个明恋的一个暗恋的,偏这小祖宗半点看不出火药味。
浮烬晃着竹笼:“你说,我师姐要这干什么?”
“养精灵吧。”笛灵答得干巴巴,感觉身后两道视线快把她捅穿了
要命
这烫手山芋谁爱接谁接
浮烬随手把竹笼扔给笛灵,笛灵“嗖”地钻回笛子里,心里骂骂咧咧:
这祖宗是真不怕我死
一个醋缸一个闷骚
老娘不伺候了
浮烬临走前回头瞥了眼水里的两人,嘴角一翘:“两位,腹肌不错。”
张起灵眼神一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
她看吴邪了
她居然看吴邪了
吴邪耳根通红,整个人往水里缩了缩,心里却忍不住窃喜:
她夸我了
她夸我了啊啊啊
浮烬转身就走,压根没注意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快把她的背影烧出个洞。
笛灵在笛子里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是真瞎
俩男人都快打起来了
她还搁那儿撩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