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确认下面没什么之后:“去叫他们下来吧”众人都下来了,王胖子也醒了,他们继续探路
没走多久,一条野鸡脖子突然从岩缝中窜出,蛇信嘶嘶作响,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浮烬迅速抽出笛子,吹响一声尖锐的音调。野鸡脖子猛地一僵,不敢上前,却口吐人言:“你不应该帮助他们的……你不怕自己染上因果吗?”
浮烬放下笛子,语气平静:“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因果。而且,你冲过来会伤害到我。”她顿了顿,眼神微冷,“正好我也有事问你——为什么你们这个地带没有山神?”
野鸡脖子盘踞在原地,嘶哑的声音带着阴冷:“这里没有山神愿意接手……因为死的人太多了 怨气太重 尸骨堆积成山, 亡魂日夜哭嚎连山神都避之不及”
浮烬眯了眯眼:“原来如此。”
刹那间,岩洞里传来密集的“嘶嘶”声,四面八方亮起猩红的蛇瞳——不止一条野鸡脖子,而是数十条!
吴三省厉声喝道:“吴邪!找出口逃!”
吴邪眼尖,瞥见岩壁缝隙里有个窄洞,一把拽住浮烬的手腕就往里冲。身后一条野鸡脖子猛地窜起,蛇信几乎擦到吴邪后颈。
“操!”吴邪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泥坑里。他顾不得狼狈,抓起两把腥臭的淤泥就往脸上胡乱抹去,又反手糊了浮烬一脸。
这泥能盖住人气
老痒当年教过
浮烬被糊得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吴邪推进岩缝,洞口窄得离谱,吴邪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两人胸膛紧贴,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
野鸡脖子在洞口游走了足足三分钟,终于悻悻离去。
浮烬用力推了推身上的人:“起开,它走了。”
吴邪这才惊觉自己还压着她,手忙脚乱爬起来时手肘撞到岩壁,疼得龇牙咧嘴:“对、对不起啊!”
要命
刚才差点贴到她鼻尖
他们刚钻出岩洞,迎面就撞上了张起灵。张起灵目光一落在浮烬身上,下意识伸手就要抱她,结果浮烬一个侧身躲开,皱眉道:“脏。”
张起灵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泥巴,沉默了一瞬,随即收回手:“跟我走。”
他们跟着张起灵,很快见到了陈文锦。
吴邪激动地上前一步:“你是陈文锦吗?”
陈文锦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吴邪。”说完,她随手扔过去一块帕子,“把脸擦擦吧,放心,我不会跑的。”
吴邪接过帕子,开始手忙脚乱地清理自己身上的泥巴。张起灵也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动作轻缓地给浮烬擦脸。浮烬却像是完全没在意,突然恍然大悟般开口:
“所以,是吴三省找陈文锦,吴邪找吴三省——”她顿了顿,挑眉,“套娃呢?”
一环扣一环
没完没了
吴邪盯着陈文锦的脸,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年轻?你不是和我三叔一个年纪的吗?”
陈文锦微微一笑,眼底却透着一丝苦涩:“青春永驻……可不是什么好事。”
浮烬站在一旁,闻言淡淡开口:“违背自然规律,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石鳖丸
可不是不是恩赐
而是诅咒
吴邪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跟小哥……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陈文锦神色平静,语气淡然:“我们本就是同路人。”
同路人?
吴邪下意识转头看向浮烬,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某种印证。
浮烬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岩壁上,闻言扯了扯嘴角:“我们不同路。”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是被拐来的。”
他们确实不同路
她是汪家人
汪家和九门
永远是对立的
吴邪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黑瞎子在旁边低笑一声,解雨臣则微微眯起眼,目光在浮烬身上停留了一瞬。
张起灵站在阴影处,沉默不语。
吴邪挠了挠头,试图转移话题:“对了,我们和三叔他们分开了,他们进了另一个裂缝,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找他们?”
陈文锦摇头,语气坚决:“不行,外面太危险了,贸然出去容易迷路。”她环顾四周,“先在这里休整一下吧,再出去”
陈文锦整理了下衣摆,温声道:“吴邪,你现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吴邪立刻抓住机会:“你为什么要假扮定主卓玛的儿媳妇?”
“为了谨慎。”陈文锦的回答滴水不漏。
浮烬突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诮:“说白了,就是为了把你引过来。”
陈文锦脸色微变:“小姑娘话可别乱说啊。”
“乱没乱说,”浮烬直视她的眼睛,“我心里清楚着呢。”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陈文锦还想辩解,张起灵已经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浮烬前面。
吴邪不可置信地看向张起灵:“连你也瞒着我?”
“我暗示过你。”张起灵语气平静。
“胡说!你什么时候暗示过我了?”
“眼神。”
“什么眼神?”
张起灵不再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邪。
吴邪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我去!你那叫什么眼神啊!”
浮烬在一旁凉凉地补刀:“你那眼神是人能看出来的吗?”
陈文锦叹了口气:“这事不能怪张起灵,队伍中有它的人,万一走漏了风声,我们就都麻烦了。”
吴邪心里一紧
糟了
可别让她发现浮烬的底细
生怕陈文锦察觉浮烬的汪家身份,连忙接话:“那好吧”
吴邪终于得知眼前的“吴三省”其实是解连环假扮的,整个人如遭雷击:“不对,你一定在骗我!文锦阿姨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告诉我!”
浮烬冷静道:“她骗你对她有什么好处?但你可以放心,真正的吴三省应该没死——如果死了,解连环就不会假扮他,你也不会被引到这儿来了。”
吴邪双手发抖:“可是……西沙海底的血字写得清清楚楚,‘吴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落款就是解连环!”
陈文锦叹了口气:“那些血字是你自己理解错了。”
“怎么可能!”吴邪几乎喊出来,“那些字明明白白,我怎么会看错?!”
浮烬突然嗤笑一声:“那就是你读反了。真正的写法是——‘解连环害我死不瞑目,吴三省’。”
吴邪踉跄后退两步,脸色煞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彻底哑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浮烬默默递过一块帕子,吴邪接过帕子后却突然抱住她崩溃大哭。浮烬僵了一瞬,最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麻烦
眼泪鼻涕全蹭我衣服上了
吴邪从陈文锦口中得知,他们自从格尔木疗养院醒来后,就一直在被监视着。
他下意识看向浮烬,又立刻摇头——不可能是她
就她那副木头样
监视?
开什么玩笑
更何况她还亲手杀过汪家人,怎么可能是内鬼?
陈文锦的目光死死钉在浮烬身上,像要把她看穿,张起灵突然横跨一步,整个人挡在浮烬前面,冷冰冰地盯着陈文锦,眼神跟看块石头没两样
动她试试
他们跟着王胖子找到吴三省时,人已经奄奄一息。浮烬蹲下去扯开他染血的衣襟:“我来吧,他腹部有伤。”
陈文锦一把扣住她手腕:“用不着你假好心!”
“行啊,”浮烬甩开她的手冷笑,“那你就让他等死呗”
吴邪直接推开陈文锦:“让她来!三叔等不起!”
浮烬指尖翻出刀片划开黏住伤口的布料,脓血喷了王胖子一脸。张起灵沉默地按住吴三省抽搐的腿,黑瞎子叼着烟给手术刀消毒,火光映出浮烬冷硬的侧脸
陈文锦站在阴影里攥紧拳头,装什么救世主 汪家的狗
浮烬利落地给解连环包扎完伤口,血渍在绷带上洇开一片暗红。解连环咳嗽两声,哑着嗓子喊:“文锦……”
陈文锦快步走过来蹲下,压低声音:“吴邪都知道了,不用瞒了。”
“都知道了啊……”解连环苦笑,突然提高音量,“吴邪,对不住。”他猛地拽住陈文锦衣领把人扯到耳边,气音嘶嘶作响:“放心,吴三省没死。”
陈文锦瞳孔骤缩——真被那丫头说中了,但怀疑像毒藤一样缠得更紧:汪家人会这么好心?
“我知道了,连环”她这句话像炸弹般炸开。解雨臣的龙纹棍“咣”地砸在岩壁上:“你叫他什么?!”
吴邪突然插进来,声音发颤:“真正的西王母宫还没找到!我三叔也好,你叔叔也好,文锦阿姨也好——我们九门祖祖辈辈要找的不就是这个吗?!”
“要找”解雨臣指节捏得泛白,“但得先处理解家的家事”
浮烬转身就走,他们的家事她没兴趣掺和。拐进另一个岩洞,刚靠上岩壁,黑瞎子就从背后贴上来,手臂一伸把她圈住,下巴往她肩头一搁。
“滚。”浮烬手肘往后一顶。
黑瞎子闷哼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小祖宗,你下手真黑啊。”
下手这么狠
浮烬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不动了:“你属狗皮膏药的?”
黑瞎子低笑,热气喷在她耳后:“我属你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