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烬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谢无咎回复：「好。」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谢无咎以人形出现，手里提着满满两袋食物——不止糖醋排骨，还有几盒米饭、清炒时蔬和热汤。
王胖子眼睛一亮：“哎呦！谢兄弟够意思啊！胖爷我正好饿着呢！”
谢无咎笑了笑，把食物放在桌上：“顺手多带了点。”
他化成人形时与普通人无异
只是眉眼间那股阴郁气藏不住
张起灵原本靠在床头，一见谢无咎进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臂一伸就把浮烬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谢无咎：“……”
妈的
张家族长这眼神是想杀鬼吗
他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干笑：“那什么……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浮烬挑眉：“不一起吃？”
谢无咎余光瞥见张起灵冷冰冰的目光，头皮发麻：“不了不了，湘西那边还有活儿没干完……”
溜了溜了
再待下去怕是要魂飞魄散
王胖子一边扒饭一边嘀咕：“这谢兄弟跑得比兔子还快……”
浮烬打开餐盒，糖醋排骨的香气飘出来。张起灵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老婆，喂我。”
浮烬：“……”
失忆了还这么得寸进尺
她夹了块排骨塞进他嘴里：“吃你的饭，少废话。”
张起灵满足地嚼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好吃
老婆喂的更好吃
王胖子捧着饭碗，突然觉得饱了。
这狗粮
比糖醋排骨还齁
浮烬百无聊赖地坐在病床边，先是捏着张起灵的手指摆弄了一会儿，又绕着他几缕头发打转。最后实在受不了这闷劲儿，起身道：“我出去透口气，等会儿就回来。”
张起灵抬眼看她，眉头微皱，但终究没拦着。
走廊上消毒水味刺鼻，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
拐角处站着个人——黑衣黑裤，帽檐压得极低，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不像活人。
浮烬眯了眯眼。
那人也盯着她，目光阴冷如蛇。
谁？
两人谁都没开口，空气凝滞了几秒。最终那人转身离开，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浮烬掸了掸烟灰，没追。
不关她的事
病房里，张起灵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钉在门上。
有东西
不干净
浮烬推门回到病房时，张起灵已经坐直了身子，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为什么去了这么久？”他问，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闷。
浮烬随手带上门，漫不经心道：“多待了会儿。”
总不能说撞见个怪人
张起灵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袖口轻轻摩挲了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王胖子在旁边啃着苹果，见状“啧”了一声：“小哥，你这盯得比查岗还严实啊？”
浮烬抽回手，瞥了眼张起灵：“躺回去，别乱动。”
张起灵乖乖躺下，但手指还勾着她衣角不放。
怕她再走
浮烬由着他去，转头问王胖子：“吴邪什么时候回来？”
王胖子收拾着背包，朝浮烬挥挥手：“那我先撤了，明儿就去杭州找天真，这儿就交给你了。”
浮烬点头：“行，早去早回。”
快点回来把这个人带走
接下来的几天，病房里只剩下浮烬和张起灵。张起灵虽然记忆没恢复，但身体倒是好得飞快，除了依旧黏人之外，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浮烬靠在窗边，看着张起灵慢条斯理地叠好病号服，换回自己的黑色连帽衫。他整理衣领时，手指微微一顿，似乎对衣服的触感有些陌生，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好了？”浮烬问。
张起灵点头，走到她身边站定，目光落在她脸上，意思很明显——走吗？
浮烬拎起背包：“走吧，出院，去杭州找吴邪。”
张起灵“嗯”了一声，伸手去牵她
浮烬躲了一下：“别得寸进尺。”
张起灵不为所动，手指固执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但也没给她挣脱的余地。
就要牵
浮烬懒得跟他较劲，索性随他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阳光刺眼，张起灵下意识眯了眯眼，另一只手抬起来，习惯性地压了压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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