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鲁转身就走，直奔黎簇的方向。
浮烬盯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
吴邪他们最好别察觉
苏日格叼着烟斗，眯眼打量浮烬：“哟，什么时候开始操心别人死活了？”
苏难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我站苏日格这边。”
浮烬碾碎手边的土块：“少自作多情。吴邪要是起疑——”她抬眼，火光在眸子里跳动，“咱们全都得完蛋。”
苏日格吐出一口烟，慢悠悠道：“嘎鲁办事有分寸，再说了——”她嗤笑一声，“谁会怀疑到一个傻子头上？”
这时门帘一掀，吴邪走了进来。他在桌边坐下，目光扫过马茂年那帮人——那群人正抱着水壶猛灌，活像几辈子没喝过水似的
苏日格端着热腾腾的奶茶从厨房出来，苏难和浮烬跟在后面，手里端着烤馕和羊肉。
突然，嘎鲁哭着冲进来，一把抱住苏日格：“额吉！”
苏日格赶紧放下奶茶，用围裙给他擦脸：“哎哟，谁欺负我们家嘎鲁了？”
黎簇慢悠悠地晃进来，一屁股坐在垫子上：“他先拿羊粪蛋子砸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苏日格揉了揉嘎鲁的脑袋：“傻孩子，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家里来这么多人，不高兴？”
嘎鲁破涕为笑，用力点头：“高兴！”
王导端着茶碗，好奇地打量他们：“大姐，这是你儿子？”
苏日格拎着铜壶给大家续茶，笑了笑：“是啊，是不是看不出来？我们这儿成家早，孩子他爹走得也早，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苏难和浮烬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谁也没吭声。
马茂年敲了敲桌子：“苏难，咱们什么时候能动身？”
苏难头也不抬：“物资全没了，得重新准备。”她夹了块羊肉，“人也得缓两天。”
马茂年瞥了眼苏日格母子：“缺什么管他们要，他们不都有吗？”
嘎鲁拽着黎簇往外跑，没过多久吴邪也跟了出去。浮烬皱了皱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抬脚跟了上去。
刚拐过土墙，迎面撞上折返的嘎鲁。风里飘来吴邪压低的嗓音：“想活命就离苏日格远点，按我说的做。”
三人视线猝然相撞。
浮烬转身就往回冲，身后“嗖”的一声——吴邪的匕首精准扎进她小腿。
浮烬小腿一疼，整个人栽进沙土里。她咬牙想爬起来，肩膀却被一股力道死死压住。
吴邪蹲在她面前，匕首尖抵着她下巴：“敢报信，试试。”
腿长了不起？
妈的，疼死了……
她抬眼对上吴邪的目光，心里一凛。
这吴邪现在精得很
浮烬咽了口唾沫，点头：“我不说。”
黎簇瞪大眼睛：“等等，你们俩认识？”
吴邪叼着烟，干脆利落：“认识。”
浮烬拍着裤腿上的灰，脱口而出：“不认识。”
吴邪眼风扫过来，浮烬后颈一凉，立马改口：“认识认识！刚没听清……”
吴邪架着浮烬的胳膊往屋里走，血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滴，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痕迹。
苏难正擦着枪，见状猛地站起来：“腿怎么了？”
“摔的，”吴邪把浮烬往座位上扶，顺手扯了块布按在她伤口上，“幸亏我路过，不然这荒郊野岭的……”
苏难盯着浮烬惨白的脸：“真的？”
吴邪的手指在浮烬后腰上掐了一把。
浮烬疼得一哆嗦：“……真的。”
吴邪回到桌前，抄起酒碗冲众人一举：“这碗敬马日拉。”
仰头一饮而尽。
黎簇和王盟跟着端起酒碗灌了下去。
浮烬把空茶碗往前推了推：“老板，续茶。”
苏日格拎着铜壶应声而来：“来喽——”
吴邪他们仨撂下碗就回屋了。
苏难一把掀开浮烬的裤腿，盯着狰狞的伤口：“真是摔的？现在没外人。”
浮烬盯着晃动的油灯，喉咙发紧。
说了就是个死
她扯出个笑：“真没留神，让石头扎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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