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回了家,池骋母亲钟文玉刚把门打开,就猛地后退几步,闪得远远的。
“哎呦,你咋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池骋搁那我不放心
说着换鞋进屋,朝钟文玉问。
池骋您没在医院陪着我爸?
“好几个大夫轮班守着,我在那待着也没事干,就回来等你了。”
钟文玉倒了一杯水递到池骋手边。
池骋咕咚咕咚两大口都喝了,起身说道
池骋那咱现在走吧。
“去哪?”
池骋去医院看我爸。
钟文玉略显不自然地说,“不着急,明儿再去吧,这会儿你爸都睡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碍事的。”
池骋绷起那张阳刚冷峻的脸。
池骋早知道就明个再过来了。
“妈想跟你多待会儿都不成啊?你整天在郊区猫着,一去好几个礼拜,我跟你爸都逮不着人。你要养点儿别的还成,非得养这东西,万一哪天被咬一口,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谁去救你啊?”
一口?池骋心中冷笑,我都让那几条带毒的咬过七八回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行了,不早了,你把这玩意儿关起来,回屋睡觉吧。”
池骋没听见一样地抱着小醋包往卧室走。
钟文玉追了过去,“玻璃箱在这屋呢,你把它抱到你屋干什么?”
咣当一声,门直接在钟文玉眼前关上了。
钟文玉站在门口发愁,这孩子可咋办呢?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
清晨六点,天光微亮,纪如琛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低骂一声,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大步走向门口,眼底压着未消的戾气。
门被粗暴地拉开,他眯着惺忪的睡眼,居高临下地睨着面前的人——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孩,睫毛轻颤,像是被他的起床气吓到了。
纪如琛你谁啊?找死?
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烦。
“纪如琛!”楼下传来父亲威严的呵斥,“大清早的,你的涵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深呼一口气,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强压着怒火。
男孩怯怯地抬眼,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许澈你好,我叫许澈。
纪如琛这才正眼看他。
许澈生得白净,眉眼清秀,偏薄的唇微微抿着,脖颈线条纤细,锁骨在宽松的衣领下若隐若现。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强撑着和他对视,像只误入狼窝的小兔子。
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纪如琛滚
话音未落,他猛地甩上门,力道大得震落墙上的画框。
门外,许澈僵在原地,耳尖泛红。
而门内,纪如琛靠在门板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脑海里却莫名闪过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老子是怎么找到他新房子的?
纪如琛入睡一向很困难,是因为小时被绑架留下的阴影,多贵的心理治疗对他都没有用。
他的私人医生也留下诊断,如果继续难眠就会影响寿命。
他翻来覆去躺在床上,耗了两个小时也没睡着。
屋内沉闷的很,一点天光都照不进来,他胡乱吞下失眠药,酝酿着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