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看也没看他,拧开自己那个纯黑色的保温杯,将里面温度刚刚好的温水,咕咚咕咚地,不由分说地倒进了贺峻霖那个印着小兔子的杯子里!水流撞击杯壁的声音在安静的练习室里格外清晰。
倒满。
然后,他“啪”地一声盖上贺峻霖杯子的盖子,动作带着点蛮横的力道,仿佛在宣告某种主权。做完这一切,他才把那个重新装满水的、属于贺峻霖的杯子,强硬地塞回贺峻霖手里。
冰凉的杯壁贴着贺峻霖的手心,里面盛满的却是温热的、来自严浩翔保温杯的水。
严浩翔做完这一切,依旧没有看贺峻霖的眼睛,只是垂着眼,目光沉沉地落在那个被自己“玷污”过的小兔子杯子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沙哑,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贺峻霖的耳朵:
严浩翔喝这个 别的 脏
说完,他不再停留,拎起自己的背包,转大步离开,背影挺直,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感觉说完,他不再停留,拎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挺直,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他用自己的方式,在镜头关闭后的“安全地带”,完成了一次霸道又幼稚的宣示一他的人,他的关心,他的一切,只能由他来给予,哪怕方式如此别扭,如此伤人,又如此……笨拙得让人心疼。
贺峻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被严浩翔“碰过”的、盛满他水温的杯子。杯壁的热度透过掌心,一路烫到了心里。刚才排练时强忍的委屈、心酸,还有此刻被这霸道行径搅起的惊涛骇浪,让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看着严浩翔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怀里的杯子,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把那个带着严浩翔体温的杯子,更紧、更紧地抱在了怀里。
旁边,目睹全程的张真源捂住了脸,肩膀微微耸动。
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一丝……纵容的笑意。
宋亚轩严浩翔他干嘛呢?是不是欺负我龟龟
刘耀文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揽住宋亚轩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用气音得意地说
刘耀文还能干嘛?盖章呗。我哥怎么这么笨呢?
宋亚轩似懂非懂,但看着贺峻霖抱着杯子红了眼眶的样子,又看看门口,小声嘟囔
宋亚轩可是……贺儿好像更难过了啊?
刘耀文揉揉他的头发,笑得一脸了然
刘耀文你不懂,这叫‘翔霖式’和好(前奏)(听丁哥说的)
练习室里,灯光依旧明亮。镜头虽然关闭了,但少年们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或炽热或隐忍或笨拙的真情实感,才刚刚开始上演更精彩的篇章。
严浩翔那句带着偏执占有欲的“喝这个。别的,脏。”和那杯强行灌注的温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贺峻霖心里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暗流和冰冷的决心。
他抱着那个被严浩翔“盖章”过的、印着小兔子的水杯,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却暖不了他发凉的心。严浩翔宣示主权般的霸道行为,非但没有让他感到被在乎的甜蜜,反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他努力维持的、小心翼翼的避嫌原则之上。
‘他到底明不明白?'贺峻霖低着头,快步走回宿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上那个无辜的小兔子图案,指尖冰凉。‘他以为这样是在乎我?不,这只是在镜头之外又一次的失控,又一次将我们推到风口浪尖的风险!他知不知道,一旦被拍到,被解读,我们小心翼翼保护的东西,就全完了!'那份被强行给予的“特殊”,此刻只让他感到窒息和负担。
回到房间,贺峻霖沉默地将那个兔子水杯,连带着里面严浩翔倒的水,一起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然后“咔哒”一声上了锁。仿佛锁上的不仅仅是一个杯子,更是某个他暂时二想面对的情绪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