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坐飞艇，上辈子坐的飞机和这个差别有点大，挺新奇。

　　这样想着，她开始研究起飞艇座椅上的小组件功能。

　　哎嘿～放水杯的！

　　──这是奇奇蒂打开了扶手侧边的装置。

　　嗨呀！调座椅的！

　　──这是奇奇蒂转动了梧桐的座椅方向。

　　扑通！变躺椅了！

　　──这是奇奇蒂按下了某个未知按钮。

　　奇奇蒂自从上了飞艇之后就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只差打开飞艇的紧急逃生按钮了。

　　梧桐看不下去了，他选择自己出手。

　　“奇奇蒂。”他说。

　　“怎么了？”

　　少女转头，看到梧桐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好幼稚。”奇奇蒂坐回座椅，接着略带嫌弃地看梧桐从口袋里掏出被他盘包浆的硬币。

　　是谁更幼稚还不好说，梧桐想。

　　常年生活在枯枯戮山的梧桐可能是日复一日的工作让他失去对时间的感觉，归来和当年一样爱逗她让她猜硬币。

　　没有理会奇奇蒂的目光，他开始左右抛接硬币。

　　“猜猜看，硬币在我的左手还是右手？”梧桐说着将双手握拳放在身前。

　　奇奇蒂看都不看，反嘴道：“在你左手衣袖里。”

　　梧桐笑笑，把泛着冷光的硬币从衣袖里拿出来，似乎是早就猜到她的反应。

　　他又把动作重复了一遍。

　　同样的问题被问出，这一次的奇奇蒂却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硬币去哪里。

　　明明上一秒还看得见，下一秒却……

　　总之梧桐绝对不会把硬币放在左右任何一个拳头里，他总喜欢玩这个把戏。

　　除此之外能藏的地方太多了，衣领，头发，袖口，口袋……

　　它去哪了？

　　奇奇蒂记得《全职猎人》里似乎有一个很重要的设定能为这个现象做解释，叫什么来着？

　　——银发少女沉默不语。

　　“这是念能力的作用。”

　　她的疑惑不解得到了梧桐的解答。

　　念能力，奇奇蒂在流星街曾经有所耳闻，听说实力强大到可以直接秒杀他们这些小偷，不过那是地位比较高的区域才会有的人物，生活在外围的她接触不到。

　　“硬币的消失也是因为念能力？”

　　“是的，我用念将它强化了。”说着梧桐从口袋里掏出奇奇蒂认为消失的硬币。

　　梧桐打心底希望妹妹比别人更快速地成地，也相信着她，于是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她这种东西的存在。

　　飞艇穿过云层时，梧桐的硬币再次突然消失。

　　"念能力。"他摊开空荡荡的手掌，硬币正悬在少女发梢，"管家必修课。"

　　奇奇蒂的瞳孔骤然收缩，暗红色泽在舷窗折射下宛如流动的血珀。

　　明亮的阳光洒在地上，飞艇的大落地窗里显示着她曾经摸爬滚打了七年的地方，看着面前衣装革履的梧桐，奇奇蒂第一次心情如此激昂地暗下决心。

　　她一定要学这个！

　　然而十一天的训练让所有浪漫幻想破灭。

　　当奇奇蒂第38次被过肩摔在训练场时，终于理解梧桐镜片后的担忧从何而来。

　　正午的烈日将跑道烤成熔炉，完成五圈冲刺加上和老师38战38败的绝美战绩后，她恍惚看见太奶在云端招手。

　　“好了，你休息吧。”老师终于将视线从奇奇蒂身上移开，转头训练（虐待）起另一个学生。

　　"今晚就烧纸..."少女像是被抽走了灵魂，pia地一下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她的嘟囔忽地戛地而止。

　　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这几日训练让她本能地翻身滚开，却在抬头时僵成石像——银蓝长发的巨人正俯视着她，肌肉虬结的手臂还保持着搀扶姿势。

　　奇奇蒂看着席巴·揍敌客几乎覆盖她整个视野的手掌，发出入职以来最真心的尖叫："太奶显灵啦！"

　　训练场突然陷入死寂。老师的武器叮当坠地，学员憋笑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看清来者是谁后，奇奇蒂后知后觉地捂住嘴，暗红瞳孔在指缝间疯狂震颤——这次真的要见太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