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条脱水的鱼,瘫倒在距离大门还有几十米远的一片茂密的景观灌木丛后面。冰冷的泥水浸泡着身体,带走最后一丝体温,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像破旧的风箱。警笛声似乎被雨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暂时消失了,但那种被追捕的窒息感依然如影随形。
不能从大门进。
我挣扎着爬起来,拖着剧痛的腿,沿着冰冷的、湿滑的铁艺围墙,在灌木丛的掩护下,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寻找着监控的死角,寻找着……记忆里林晓月提过的位置。
找到了!
一栋比其他别墅更靠后、更隐蔽的独栋别墅。巨大的落地窗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着,透不出一丝光。后院没有亮灯,只有雨点敲打树叶和地面的声音。最关键的是,后院的围墙角落,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榕树,巨大的气根虬结盘绕,一直延伸到围墙顶部。
就是这里!
生的希望像微弱的火苗,在冰冷的绝望中摇曳了一下。我咬紧牙关,忍受着左腿钻心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开始攀爬那湿滑冰冷的树干和气根。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早已伤痕累累的手掌,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汗水(或许是雨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好几次差点滑落,指甲深深抠进树皮里,留下带血的抓痕。
终于,我翻过了围墙,重重地摔在后院松软潮湿的草坪上,溅起一片水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身体。我趴在泥水里,急促地喘息着,像一条搁浅的鱼。别墅的后门,近在咫尺。一扇看起来颇为厚重的、带着电子锁的玻璃门。
怎么进去?
我挣扎着挪到门边,背靠着冰冷的玻璃,身体因为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