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在一种近乎奢侈的宁静中醒来。
初夏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窗外传来邻居模糊的说话声,以及远处街道上车流不息的背景音。一切都充满了烟火人间的踏实感。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残留着昨晚和丁程鑫、宋亚轩他们一起煮火锅时留下的淡淡牛油香气。
距离那场噩梦般的“恐怖综艺”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那是一个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节目,他们被投入一个充满恶意规则的封闭空间,经历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极限考验。信任、勇气、乃至人性,都在那里被反复淬炼和拷问。最终,他们十个人——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严浩翔、贺峻霖,连同她这个意外卷入的粉丝米花,和路人苏婉晴和林小雨一起找到了生路,成功“逃离”。
他们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回归后的生活,像是一场漫长而舒缓的疗愈。公司出于各种考虑,给他们放了一个长假,也默许了米花与他们保持密切的联系。毕竟,他们是共同从地狱爬回来的战友,这种羁绊,外人难以理解。
米花在他们宿舍附近租了个小公寓,方便走动。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她会去看他们练习,偶尔一起吃饭,大多数时候,就像今天这样,享受着独处的、安全的清晨。
她起身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眼神也不再像刚回来时那样,总是带着一丝惊弓之鸟的惶然。她轻轻拍了拍脸颊,试图驱散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那是创伤后遗症,她对自己说,需要时间。
门铃响了。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刘耀文。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头发柔软地耷拉着,似乎刚睡醒不久,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袋。
刘耀文早。
他声音带着点晨起的沙哑,嘴角习惯性地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但眼神里有些别的东西,像是……担忧?
米花耀文?你怎么来了?
米花侧身让他进来。
刘耀文马哥熬了点粥,非让我给你送过来。说你昨天火锅没吃多少,怕是胃不舒服。
刘耀文走进来,很自然地换上拖鞋,把保温袋放在餐桌上,
刘耀文皮蛋瘦肉粥,温的,正好喝。
米花心里一暖。马嘉祺总是这样细心周到。但刘耀文……他今天似乎格外沉默。平时他过来,总是咋咋呼呼,要么分享趣事,要么拉着她打游戏。
米花谢谢啊,也替我谢谢马哥。
米花走过去,打开保温桶,浓郁的米香和肉香扑面而来,
米花你吃过了吗?
刘耀文嗯,吃过了。
刘耀文应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坐下,而是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有些游离地扫过房间。
米花舀了一碗粥,坐下慢慢喝。粥熬得火候恰到好处,米粒开花,肉丝滑嫩,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注意到刘耀文的视线停留在窗台那盆绿萝上。
那盆绿萝是贺峻霖送的,说是能净化空气,带来好运。它长势极好,藤蔓几乎垂到了地面,绿得有些过于浓郁。
米花怎么了?
米花问。
刘耀文像是被惊醒,收回目光,摇摇头:
刘耀文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绿萝长得真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
刘耀文好得有点……不真实。
米花失笑:
米花植物长得好还不好啊?说明我们这里风水好。
刘耀文没接话,走到窗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绿萝的叶片。他的手指修长,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也照出了他眼底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