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得一手好琴,时常也帮助其他人,渐渐坐上了头牌的位置,只卖艺不卖身,大部分人也愿意卖他一个面子,还有一部分想买下他,可一看赎金便望而却步了,像几日前的那位,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岑临安还不知周鹤年真正身份,他的阿娘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只知道,哥哥让他住下,那他便住了下来。
侯爷被皇帝派去了苏州,侯夫人去京郊寺庙礼佛了,一般一个月左右才回来,周鹤年一直很好照顾着岑临安,岑临安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呆在周鹤年的院子里,偶尔弹弹琴。
两人就这样静静过着日子。
周鹤年就这样看着人一点点好起来,也终于长了点肉。
直到那日,周鹤年进房时正好遇到岑临安换衣,岑临安背对着他,悲伤的伤痕一闪而过。
“哥、哥哥,你怎么不敲门?”岑临安拢着衣服,垂下眼睫,希望哥哥没有看见。
“背上的伤,是那些人牙子打的?还是老鸨?”
他只告诉他被卖进了竹兰居,并没有说自己被打的事。
“没事的哥哥,都过去了。”
周鹤年将人狠狠抱进怀里, 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将人按在自己颈窝里,不想让安安看到自己的失态。
那天之后,两人没在提过此事,还是像平常一样相处,只是在岑临安不知情的情况下,竹兰居关闭了。
周鹤年看着在擦琴的岑临安,岁月静好,他们真的就像寻常夫妻一般。
好景不长,一切美好终止在周奕,也就是侯爷,与侯夫人回府那日。
那日,周鹤年在府门迎接归来的父亲与母亲,碍于岑临安在场,周奕便将周鹤年叫去了书房。
那一日,周鹤年第一次被罚跪,被荆条抽打,原因竟是他不顾侯府脸面,公然去南风馆抢人,闹得满城风雨。
最后,周鹤年是被小厮扶回去的,周鹤年也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并不是很喜欢救过自己的这一家人。
岑临安哭着给周鹤年上药,他大概也明白周鹤年被罚与自己脱不开关系,哭着说是自己连累了他。
周鹤年还笑着安慰他,说与他无关,是自己没做对事。
岑临安当然不信,周鹤年也不再多说,多说多错。
在后来,侯夫人还因为这件事扇了周鹤年一巴掌,力道不小,打的周鹤年偏过头去。
“鹤年,你真是干的好事,南风馆一时都从京城传了出去,外面都是你的传言!你糊涂!马上让那个人滚出侯府!”
周鹤年拉过一旁被吓的面色苍白的岑临安,将人护在身后:“万事都能商量,唯此事不行。”
“你、你、你!”侯夫人一阵激动,竟气晕过去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侯府内连下人都不敢多言,生怕触了霉头,而岑临安自此从未踏出过周鹤年的小院半步,除了偶尔会出府外。
他也曾问过岑临安自己要不要换一个地方住,可周鹤年不放心,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之后,周鹤年白天忙得连轴转,夜里感受着身畔另一人的温度,心里再疲惫也觉得值了。
后来,外界传言都穿进了皇帝耳中,侯爷一下朝就怒气冲冲地冲下人发了一通火,最后让周鹤年将岑临安赶出去,周鹤年死活不干,侯爷再次动了家法,这一次,周鹤年几乎被打了个半死,是被下人抬回院去的。
这次,岑临安衣不解带照顾了周鹤年一月,一月后,周鹤年堪堪能下地走路。
周鹤年想,到底还是得给安安重新找个住处,他现在在侯府身份尴尬,他担心自己父亲会对他的安安不利。
但在第二日时,周鹤年发现岑临安不见了。
他心慌,得知岑临安是自己离府后,他连忙派人出去寻找,最终在城门口找到了将要出城的岑临安。
周鹤年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他们已经错过六年,哪怕安安只是把他当哥哥,他也心甘情愿。
他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他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