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能看到林知夏头顶那个代表着对自己好感度的进度条后，严浩翔心里就一直别别扭扭的。
初始14%，现在好不容易磨蹭到了28%。
虽然也在缓慢增长，但看看别人——刘耀文那小子都40%了！
连平时不声不响的张真源都稳在35%左右！
贺峻霖更是时不时炫耀他那逼近40%的数值。
严浩翔“凭～什～么～啊～”
严浩翔“整的我很火大啊～”
严浩翔对着练习室的镜子捋了捋头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精心搭配的潮牌。
第一次对自己的帅气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难道林知夏不喜欢这种风格？
这种焦虑在集体活动时尤其明显。
每当林知夏出现，他的视线总会不受控制地先瞟向她头顶那个该死的好感度。
看到自己的数字纹丝不动，或者只龟速上涨个1%
而旁边兄弟的数字可能因为一个简单的互动就“+2”、“+3”…
他心里就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不疼，但痒痒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严浩翔，什么时候在受欢迎这件事上落后过？
更何况对象是林知夏——那个安静、聪明、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的女孩。
他发现自己开始在意她看自己的眼神，在意她和自己说话时的语气，甚至开始偷偷观察，她对谁笑得更开心。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天，连马嘉祺都看出了点端倪，在某次练习间隙状似无意地问
马嘉祺“浩翔，最近怎么感觉你老走神？”
马嘉祺“需要要谈心吗？”
严浩翔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多说。
他有点恼火，不是恼别人，是恼自己。
怎么就被一个数字牵着鼻子走了？
这不像他。
晚上，公司大楼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
严浩翔因为对新歌的一段rap词总不满意，一个人溜达到录音棚，想再找找感觉。
他戴着耳机，沉浸在节奏里，反复调整着flow和咬字，完全没注意到录音棚的控制室里还亮着一盏小灯。
直到他一段verse反复录了七八遍，有些疲惫地摘下耳机，准备休息一下时，才听到控制室里传来极轻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疑惑地推开控制室的门，就看到林知夏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复杂的音频软件界面。
她正戴着监听耳机，眉头微蹙，专注地调整着一段旋律的音轨。
严浩翔“林林？”
严浩翔有些意外
严浩翔“你怎么这么晚还在？”
林知夏闻声抬起头，看到是他，也有些惊讶，随即笑了笑，摘下一只耳机
林知夏“严老师？”
林知夏“我睡不着，过来把白天老师提到的那段和声小样再细化一下。”
林知夏“你呢？”
严浩翔“我…录段rap。”
严浩翔走近，很自然地看到了屏幕上的工程文件
严浩翔“你在做和声编排？”
林知夏“嗯。”
林知夏点点头，语气带着点遇到难题的苦恼
林知夏“这个地方的转音总是处理得不自然，融合度不够。”
严浩翔对编曲也算有些了解，他俯身凑近屏幕，仔细听了听她标记出的段落。
男孩身上淡淡的、混合着汗水与清爽沐浴露的味道悄然靠近，林知夏下意识地微微屏住了呼吸。
严浩翔“这里，试试把和声音量再拉低一点点，加一点点混响，会不会好一些？”
严浩翔指着屏幕上的参数建议道，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专注工作时的沉稳。
林知夏依言操作了一下，效果果然好了不少。
她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严浩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佩服
林知夏“哇！真的诶！严老师你好厉害！”
就在她转头夸赞的瞬间，严浩翔习惯性地、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头顶瞟了一眼。
【严浩翔：31%】
跳了！
直接从28%跳到了31%！
一次涨了3%！
严浩翔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像细小的电流窜过全身。
但这一次，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被数字吸引。
他更清晰地看到了林知夏眼中真实的赞赏和因为解决问题而焕发的光彩。
那比冰冷的数字要生动、耀眼得多。
严浩翔“没什么，刚好有点经验。”
他压下心里的波动，语气尽量平静，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林知夏“严老师，你刚才录的rap能给我听听吗？”
林知夏好奇地问
林知夏“我好像听到一点节奏，觉得很酷。”
严浩翔愣了一下，他对自己刚才那几遍并不满意，有些犹豫
严浩翔“还…没录好。”
林知夏“没关系呀，我就想听听看。”
林知夏的眼神很真诚。
严浩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回到录音间，重新戴上耳机，深吸一口气，将刚才打磨的那段rap完整地录了一遍。
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有人在认真听，他投入了比刚才更多的情绪。
录完，他走进控制室，林知夏已经调好了监听音箱。
旋律响起，他的声音流淌出来。
林知夏听得很专注，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着节拍，听到精彩处，还会点点头。
一曲终了，林知夏由衷地赞叹
林知夏“真的好厉害啊！”
林知夏“节奏感和情绪都特别好！”
林知夏“尤其是第二段那个停顿，设计得好巧妙啊！”
她的夸奖具体而真诚，严浩翔感觉耳朵有点发热。
心里那点因为数值产生的不爽和焦虑，在这一刻奇异地被抚平了。
他忽然觉得，那个数字涨不涨，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
此刻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深夜录音棚里
他们在交流着彼此热爱的东西，并且得到了对方真诚的认可。
严浩翔“谢谢。”
他低声说，语气是难得的柔和。
林知夏“应该我谢谢你才对，帮了我大忙。”
林知夏笑着保存了工程文件，站起身
林知夏“很晚啦，该回去了。”
两人一起收拾东西，关上灯，并肩走出公司大楼。
夜风微凉，吹散了录音棚里的闷热。
林知夏“严老师，明天见。”
严浩翔“嗯，明天见。”
看着林知夏的背影，严浩翔这次没有再去刻意看她头顶的数值。
他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往回走，心里莫名觉得很踏实，很平静。
严浩翔想，也许，他该停止盯着那个数字，而是去好好感受这些真实的瞬间。
毕竟，让林知夏真心觉得“严浩翔很厉害”，比让那个进度条冲到100%…似乎更有成就感一点。
当然，如果两者能同时实现，那就更好了。
严浩翔想着，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
今晚，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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