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教室，姜意晚正低头整理笔记，忽然一杯温热的奶茶放在她桌上。抬头撞进段嘉许含笑的眼眸，他指尖轻轻蹭过她手背："昨天吓到你了？"
"没、没有..."姜意晚耳尖发烫，余光瞥见教室后门倚着的高挑身影。桑延抱臂靠在门框上，黑色耳钉闪着冷光，目光灼灼地盯着段嘉许触碰她的手指。
"姜意晚。"桑延径直走来，将一盒草莓牛奶重重放在她桌上，"喝这个。"说着故意撞开段嘉许的肩膀，在他原本站的位置投下一片阴影。
段嘉许纹丝不动，反而俯身帮姜意晚插好吸管："小心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余光却挑衅地扫向桑延。
姜意晚捧着两杯饮料不知所措，突然教室门被猛地推开。桑稚抱着一摞作业本站在门口，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了然地挑眉："你们在玩什么奇怪的三角恋游戏？"
"小孩别瞎说。"段嘉许瞬间恢复平日温柔学长的模样，自然地接过桑稚手中的作业本。
桑延啧了一声："作业交完了就出去。"
桑稚没理会哥哥的冷脸，反而凑到姜意晚面前，圆溜溜的杏眼满是好奇："你就是让我哥和段嘉许哥哥打架的转校生？比我想象中还好看诶！"
姜意晚手中的奶茶差点打翻，琉璃色的眸子慌乱地眨动："不是的！我们..."
"我叫桑稚，高二3班。"桑稚大方地伸出手，"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喝奶茶？我哥零花钱都在我这，我请你。"
桑延脸色骤变："桑稚！"
"怎么？"桑稚转头瞪他，"你上周弄坏我限量版手办的钱还没赔完呢！"
姜意晚看着兄妹俩斗嘴，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桑稚身上有种阳光般直率的气质，让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好、好啊..."
段嘉许看着两个女孩交握的手，眸色微动。他轻轻按住桑稚的肩膀："别欺负新同学。"
"我才不会！"桑稚吐了吐舌头，突然压低声音对姜意晚说："放学等我，有秘密告诉你。"说完抱着作业本蹦跳着离开，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晃动。
桑延盯着妹妹的背影皱眉，转头对姜意晚硬邦邦地说："她要是乱说话，告诉我。"
段嘉许轻笑："桑延同学这是承认自己管不住妹妹？"
眼看两人又要针锋相对，上课铃及时响起。姜意晚长舒一口气，却没注意到教室窗外，桑稚正透过玻璃注视着她，眼神清澈而通透。
放学后的天台洒满金色余晖，桑稚趴在栏杆上晃着双腿："我六岁就认识段嘉许哥哥了。"她转头看向紧张的姜意晚，"他从来不会主动给女生买奶茶。"
姜意晚捏着裙角的手指微微发白："我..."
"但我哥也是第一次为女生打架。"桑稚突然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所以你到底喜欢谁呀？"
微风拂过两人发梢，姜意晚望着天边渐变的云霞，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很优秀..."
"那就都试试呗！"桑稚语出惊人，在姜意晚震惊的目光中掰着手指数，"段嘉许哥哥温柔体贴，我哥虽然脾气臭但专一，反正他们都喜欢你。"
姜意晚脸颊爆红："这、这怎么行..."
"开玩笑的啦！"桑稚咯咯笑着搂住她肩膀，"不过说真的，我早看出来段嘉许哥哥只把我当妹妹。"她晃了晃手机屏幕，壁纸赫然是某个当红偶像，"这才是我新晋男神！"
姜意晚惊讶地眨眨眼："你不生气吗？我明明..."
"为什么要生气？"桑稚歪着头，"你又没做错什么。而且..."她狡黠地眨眨眼，"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比看他们打架有趣多了！"
夕阳将两个女孩的影子拉得很长，笑声飘散在风里。谁也没注意到天台门后的阴影里，段嘉许静静站立，听到桑稚的话后唇角微微上扬，转身离去时白衬衫衣角划过一道温柔的弧度。
次日午休，姜意晚被桑稚拉着去小卖部，路过篮球场时突然听到一阵喧哗。桑延正被几个外校男生围着，气氛剑拔弩张。
"又是他。"桑稚翻了个白眼，"上周篮球赛结的梁子。"她刚要上前，却被姜意晚拉住。
"别去，危险..."姜意晚话音未落，就见桑延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放倒了领头的男生。他眉骨处有道细小的伤口，血珠顺着脸颊滑落，却笑得肆意张扬："就这点本事？"
姜意晚心脏突然漏跳一拍。阳光下，桑延沾血的侧脸英俊得惊心动魄，每一寸线条都透着野性的张力。
"喂！你们干什么！"教导主任的呵斥声从远处传来，几个外校男生慌忙逃窜。桑延转身看到她们，表情瞬间凝固。
"受伤了？"姜意晚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指尖触到桑延脸颊的瞬间，两人同时颤了颤。
桑延捉住她的手腕，眸色深沉："担心我？"
"谁、谁担心了！"姜意晚慌乱地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桑延就着她的手贴上创可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指尖："撒谎。"
桑稚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哥，你这样会吓跑女孩子的。"
"闭嘴。"桑延耳尖微红，却不肯松开姜意晚的手腕。
"姜意晚同学。"段嘉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温和中带着一丝凉意，"能帮我搬一下实验器材吗？"
姜意晚如蒙大赦，慌忙抽出手："好、好的！"转身时却撞进段嘉许幽深的眼眸。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却在她与桑延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化学实验室里，段嘉许将最后一组试管放好，突然开口："桑延不适合你。"
姜意晚正在整理天平的手一抖："啊？"
"他脾气暴躁，做事冲动。"段嘉许靠近一步，白大褂下摆轻轻擦过她的裙角，"上周还因为打架被记过。"
姜意晚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可是...他很真实..."
段嘉许眸光一暗，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那我呢？"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唇，声音低哑，"我不够真实吗？"
实验室的门在这时被猛地推开，桑延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段嘉许，班主任找你。"
段嘉许从容地收回手，在路过桑延时压低声音："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桑延冷笑："在实验室骚扰女生就是好学生了？"
姜意晚夹在两人之间手足无措，突然灵机一动："我、我约了桑稚！先走了！"说完兔子似的窜出门外。
走廊拐角，她捂着狂跳的心口深呼吸。脑海里交替浮现桑延沾血的脸和段嘉许近在咫尺的呼吸，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007！】她在心里尖叫，【我好像真的两个都喜欢怎么办！】
007在她意识海里兴奋地转圈：【根据人类感情数据分析，这种情况被称为"双向crush"，建议宿主——】
"姜意晚！"桑稚的声音打断了系统的分析，她抱着两杯奶茶跑来，"正好找你！学生会在筹备元旦晚会，段嘉许哥哥负责钢琴伴奏，缺个主唱。"
姜意晚慌忙摆手："我不行的..."
"我哥报名了架子鼓。"桑稚狡黠地眨眨眼，"你确定不参加？"
夕阳透过走廊窗户，为姜意晚通红的耳廓镀上一层金边。她咬着吸管小声问："什么时候排练？"
桑稚得逞地笑起来："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她挽住姜意晚的手臂，"放心啦，有我在，他们不敢太越界。"
远处的梧桐树下，段嘉许和桑延隔着三米距离同时抬头，看向教学楼走廊里两个相谈甚欢的女孩。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尽头悄然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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