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时，姜宓是被头疼疼醒的。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昨晚的记忆碎得像玻璃渣——海景餐厅的果酒、车里的胡说八道、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漂亮姐姐”？

姜宓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真丝睡裙，领口松松垮垮的，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走到一楼，正好看到张凌赫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衬衫领口微敞，袖子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看到她醒了，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很平淡。

张凌赫醒了？头疼吗？先把汤喝了。

姜宓看着他走近，昨晚那些模糊的片段突然涌上来——她好像对着石头说话了？还把他认成男模？甚至……求包养？！她的脸颊“腾”地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宓我……我昨晚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她接过汤碗，手指紧张地抠着碗沿，不敢看他的眼睛。

张凌赫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

张凌赫还好，就是认了院子里的石头当小朋友，还说要包养我这个男模。

姜宓！！！

姜宓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把脸埋进汤碗里。

姜宓我、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

张凌赫哦？

张凌赫挑眉，把剥好的鸡蛋递过去。

张凌赫那对着我妈喊姐姐，也是胡说的？

姜宓手里的汤碗差点脱手——她居然见了张凌赫的妈妈？还喊人家姐姐？！她现在不仅想钻地缝，还想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姜宓阿姨…没生气吧？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心虚地瞟了他一眼。

张凌赫没有，她很喜欢你

张凌赫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张凌赫还特意给你留了礼物，在客厅的丝绒盒子里。

姜宓这才注意到客厅茶几上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鸽血红宝石吊坠，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她捧着吊坠，心里又暖又慌。

姜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

张凌赫我妈说，第一次见未来儿媳，不能太寒酸。

张凌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

张凌赫她很喜欢你这个‘醉酒小迷糊’

姜宓的脸颊更烫了，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他怀里，鼻尖蹭到他的衬衫，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气。昨晚某个更模糊的片段突然闪过——她好像扒他的手往自己身上贴？还哼唧着说“舒服”？！

姜宓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猛地推开他，结结巴巴地说。

姜宓我、我先回房换衣服！

说完就像逃命一样冲回二楼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张凌赫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胸口——昨晚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让他的心跳又快了半拍。

卧室里，姜宓靠在门板上，捂着发烫的脸颊哀嚎。

姜宓姜宓啊姜宓，你怎么喝了酒就变成流氓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裙，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捂脸在床上滚了两圈——D罩杯的杀伤力加上醉酒的糊涂劲儿，她昨晚到底对张凌赫做了什么啊！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张凌赫已经把早餐摆好了。姜宓坐在餐桌旁，头埋得低低的，全程不敢和他对视，只敢用余光偷偷看他。

张凌赫看着她小心翼翼喝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张凌赫别装鸵鸟了，昨晚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有点热情。

他顿了顿，补充道。

张凌赫对我的手。

姜宓一口粥差点喷出来，脸颊红得能煎鸡蛋，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吞勺子。

看着她羞愤欲绝的样子，张凌赫终于是憋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又无奈。

张凌赫好了不逗你了。下次少喝酒，再醉成这样，我就把你锁在房间里，不准出门。

姜宓抬头瞪他，眼底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姜宓都怪你！谁让你不看着我！

张凌赫是是是，我的错。

张凌赫笑着认错，把培根西蓝花推到她面前。

她咬了西蓝花，心里悄悄想：下次喝酒一定要离他远点……不然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更丢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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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是跨年夜。

西九樾被跨年的氛围笼罩，家家户户的窗户都亮着暖黄的灯，远处隐约传来跨年晚会的歌声。捌号别墅的客厅里，姜宓和张凌赫正各自躲在沙发两端“秘密行动”——手里都藏着给对方的跨年礼物，却谁也不肯先透露。

姜宓你在包什么呢？动静这么大。

姜宓手里拿这个粉色礼盒，偷偷瞥向张凌赫那边，他正低头用丝带缠绕一个方形盒子，手指修长，连系蝴蝶结的动作都透着认真。

张凌赫抬眸看她，眼底带着笑意。

张凌赫秘密。倒是你，礼盒都快被你捏变形了，紧张什么？

姜宓谁紧张了！

姜宓把礼盒往身后藏了藏，脸颊微红，。

姜宓我的礼物可是准备了好久，保证你喜欢。

张凌赫这么有信心？那我可期待了。

夜幕渐深，跨年晚会的倒计时声从电视里传来，窗外开始有零星的烟花绽放。姜宓突然坐直身体，把粉色礼盒推到他面前。

姜宓好了！交换礼物！

张凌赫笑着拆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对银质戒指，戒面上刻着细小的音符和星轨图案，内侧还刻着两个缩写字母——“Z”和“J”。

张凌赫这是你设计的？

他拿起戒指，指尖划过上面的纹路，能感受到手工打磨的温度。

姜宓嗯！我画了好久的图纸，找工匠定做的情侣对戒！你看这个音符，是我主打歌的旋律片段，星轨是你生日那天的星空。

她拿起其中一枚戴在他手上，大小刚刚好。

姜宓以后我们就是有情侣戒的人啦！

张凌赫看着手上的戒指，又把另一枚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

张凌赫很喜欢，我会好好戴的。

姜宓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里面是一个复古的黑胶唱片盒，封面是她在佛罗伦萨葡萄园转圈的照片，是张凌赫亲手拍的。她打开唱片盒，里面的黑胶唱片上贴着一张手写标签——“My Everything · 专属纪念版”。

姜宓这是……

张凌赫我把你的歌做成了黑胶唱片。

张凌赫里面还加了我们旅行时的录音。

他把唱片放进唱片机，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间奏处果然夹杂着她在葡萄园里的笑声：“张凌赫是大笨蛋！”

姜宓你怎么这么好呀

张凌赫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听着窗外的烟花声和屋里的歌声，轻声说。

张凌赫因为我爱你啊

姜宓学长你变了

张凌赫嗯？

姜宓你以前不会把情话张嘴就来的

张凌赫这叫…近朱者赤，跟你待久了，再木头也该会了。

姜宓讨厌～

姜宓那你以后要天天跟我说，我喜欢听

张凌赫好，我答应你

壁炉的火光噼啪作响，唱片机里的音乐温柔流淌。姜宓靠在他怀里，看着两人手上戴着的情侣戒，又看了看唱片机上转动的黑胶唱片，突然觉得这个跨年夜无比圆满。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外面的烟花骤然绽放，绚烂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张凌赫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张凌赫新年快乐，宓宓。

姜宓新年快乐，张凌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