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中学的晨雾还未散尽，篮球砸在塑胶地面的声响便穿透了校园围墙。
即珩单手运球晃过三个高年级学生，球鞋在地面擦出尖锐的摩擦声，跃起投篮时，后颈的银色项链随着动作晃出冷光。
围观人群爆发出喝彩，他却漫不经心地扯松领带，朝操场边的小卖部走去。
从装满雪糕的冰柜里拿出了一只老冰棍。
"珩哥！教导主任在找你！"跟班气喘吁吁跑来时，即珩正咬开冰棍包装，糖水顺着嘴角滑落。
他抹了把脸，将木棍精准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又因为翻墙？"
“还是说，成绩太差。”
"这次是篮球赛打架！"
“这有什么的，本来就是他们的问题，他们挨揍也是应该的。”
梧桐叶沙沙作响，即珩穿过走廊时，玻璃橱窗映出他歪戴的校徽。三楼办公室飘来中药味，王主任的咳嗽声混着训斥：
"你看看这学期都第几次了？要不是因为你家里情况，你爸妈都不知道要来多少回了。如果再闹事就要记大过！"
“还有可能被学校开除”
即珩盯着墙上的"天道酬勤"牌匾，突然想起今早路过医院时，父亲病房的窗户半开着。
消毒水味混着桂花香钻进鼻腔，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母亲红着眼眶说："你爸昨天还问你月考成绩......"
……
"下周家长会，让你家长必须来。"
主任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即珩扯了扯嘴角，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转身时校服下摆扫过堆满作业的办公桌，几张试卷飘落在地。
“捡起来。”王主任不容置疑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本来想直接离开办公室的即珩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即珩蹲下身捡起了那几张试卷，把试卷放在了原处。
午休时分，食堂飘来糖醋排骨的香气。
即珩靠在天台围栏上，打火机的蓝光在他指尖明灭。
远处传来钢琴声，断断续续的《月光奏鸣曲》像一把细沙，轻轻磨着他的心。
烦躁的心有了丝丝缓解。
"同学，这里禁止吸烟。"
清冷的声音惊飞了栏杆上的麻雀。
即珩回头，看见轴邵抱着一摞竞赛资料站在阴影里，白衬衫第二颗纽扣别着校徽，镜片后的目光像解剖刀般精准。
"另外，天台门应该是锁着的。"
"学霸也管闲事？"即珩故意吐出烟圈，看着白雾在少年眼前散开。轴邵却不躲不闪，伸手按灭了香烟，指腹在栏杆上蹭掉烟灰，动作带着近乎洁癖的优雅。
“哟呵，大学霸，怎么不去看你的书，偏偏跑来管我这个学渣，不会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吧！”
轴邵没搭理即珩的玩笑话，反而严肃的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粉色信封。
“这是？”即珩明知故问的问道。
看到信封的颜色正常人都知道是情书。
“情书。”
“哟呵，大学霸也有人给你送情书哎。”即珩满脸堆笑。
“这…这是…给你的。”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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