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枳曈“好久不见,小马哥。”
秦枳曈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出来,尾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礼炮 ,强迫自己站起身时,膝盖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她暗自咬牙,将所有慌乱都塞进紧握礼炮的掌心里。
马嘉祺的眉峰扬起一道极淡的弧度,那双曾无数次映出她笑容的眼眸此刻覆着层浅淡的笑意,却深不见底。
他往前半步,彩纸金粉从他发梢簌簌落下,在深灰西装肩头缀出细碎的光点:
马嘉祺“怎么,不欢迎我?”
我靠,这么明显的吗?
秦枳曈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立刻堆起惯常的无辜表情
秦枳曈“没有啊,就是……有点意外。”
意外到差点把礼炮当手榴弹扔出去。她在心里补了一句,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马嘉祺身后
——丁程鑫他们几个正挤在沙发边,贺峻霖扒着宋亚轩的肩膀,眼睛瞪得像铜铃,活脱脱一群等着看戏的鹅。严浩翔倚在吧台旁,指尖转着空啤酒罐,视线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带着点看好戏的玩味。
可恶 这群坑妹玩意儿 !
马嘉祺“这个。”
马嘉祺的目光落向她手中的礼炮,修长的手指虚虚一指,
马嘉祺“没放?”
秦枳曈慌忙把礼炮往身后藏了藏,又觉得这动作欲盖弥彰,索性举到胸前,干巴巴地笑:
秦枳曈“我、我正想说呢,这礼炮好像有点问题……”
她绞尽脑汁搜刮借口,余光瞥见马嘉祺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心跳又漏了一拍,
秦枳曈“就、就是拧不开,可能是我手劲太小了。”
马嘉祺“嗯?”
马嘉祺拖长了语调,往前又逼近半分。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彩纸的甜腻气息涌过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马嘉祺是吗?
他垂眸看着她,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马嘉祺“我看他们都拧开了。”
秦枳曈“呃……”
秦枳曈语塞,正想再编个“可能这根特别紧”的理由,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张真源“怎么会呢?我买的这礼炮可是最贵的!”
张真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里还捏着半袋没吃完的花生米。他晃了晃脑袋,头发上的彩纸簌簌掉下来,一脸真诚地看着秦枳曈:
张真源“不可能拧不开啊,你看我……”
秦枳曈“别!”
秦枳曈惊得差点跳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拦。可张真源动作太快,已经笑嘻嘻地抢过她手里的礼炮,还煞有介事地研究了一下顶部的旋钮:
张真源“你看,就这样……”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彩色纸屑和金粉劈头盖脸地砸向两人。秦枳曈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闭紧眼睛往后躲,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一只手臂迅速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旁边一带,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颈,轻轻往怀里按了按。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浑身一僵,鼻尖撞在柔软的西装布料上,雪松香瞬间浓烈得化不开。
秦枳曈“唔……”
她闷哼一声,睫毛上沾着金粉,微微颤动着睁开眼。
近在咫尺的地方,马嘉祺的下颌线绷得笔直,他垂眸看着她,睫毛上也落了些彩纸,却丝毫没影响那双眸子的深邃。
刚才爆炸的气浪掀动了他额前的碎发,有几缕垂下来,扫在她的额头。
周围是丁程鑫他们夸张的惊呼声,
贺峻霖“我靠”,
还有张真源手忙脚乱的道歉声:
张真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炸开了!曈曈你没事吧?”
秦枳曈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还有马嘉祺胸腔里传来的、同样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秦枳曈“你……”
她刚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马嘉祺先一步松开了手,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个拥抱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
马嘉祺“没事吧?”
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秦枳曈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短暂的拥抱,她脑海里回放。
秦枳曈“我……”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连说话都在发抖,
秦枳曈“我没事。”
张真源“对不起啊曈曈!”
张真源举着炸空的礼炮筒,一脸愧疚地凑过来,
张真源“我真不知道会这么快炸……”
秦枳曈“没事没事。”
秦枳曈咬牙切齿的笑着 。
贺峻霖跳出来,伸手拍了张真源一下,
贺峻霖“让你手贱!差点炸到曈曈!”
丁程鑫“就是就是!”
丁程鑫也跟着起哄,
丁程鑫“马儿你来得正好,快管管你家真源,差点把我们曈曈吓出心脏病!”
马嘉祺没接话,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秦枳曈身上。她低着头,头发上还沾着不少彩纸金粉。
他注意到她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了右臂,袖口的牛仔外套滑落一点,露出里面创可贴的边缘。
马嘉祺“手臂怎么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几秒。
秦枳曈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创可贴,不在意地笑:
秦枳曈“没什么,昨天不小心刮到了,小伤。”
马嘉祺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眼神暗了暗。他转过身,对其他人说:
马嘉祺“好了,别闹了,不是说接风宴吗?酒呢?”
气氛这才重新活络起来。严浩翔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威士忌,丁程鑫又跑去点歌,宋亚轩和刘耀文开始研究桌上的零食。张真源还在跟秦枳曈道歉,被贺峻霖拉去开酒了。
秦枳曈悄悄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刚退到沙发边,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拉住。
她浑身一僵,回头看见马嘉祺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杯刚倒好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轻轻晃动。
马嘉祺“坐吧。”
他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马嘉祺“站着干嘛?”
秦枳曈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杯,又看了看他平静无波的脸,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慌乱又翻涌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杯壁,才觉得稍微冷静了点。
秦枳曈“谢谢。”
她小声说,在沙发上坐下,刻意和他保持了点距离。
马嘉祺在她身边坐下,身上的雪松香再次若有似无地飘过来。
包厢里又响起丁程鑫鬼哭狼嚎的歌声,贺峻霖和张真源在旁边跟着瞎唱。
秦枳曈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马嘉祺,他正端着酒杯,目光落在舞池中央,不知道在想什么。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好久不见,小马哥。
好久不见,我的前男友。
这句没说出口的话像根针,轻轻刺了一下她的心。她低下头,抿了一口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这个问题在她脑子里搅得她头疼。她放下酒杯,揉了揉额角。
马嘉祺“头晕?”
男人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秦枳曈愣了一下 ,随后摇摇头道
秦枳曈“没事,只是喝了点酒 ”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目光重新投向远处,嘴角却还带着那抹浅淡的笑意。
秦枳曈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也许,这次的重逢,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试图冷静下来。
不管怎样,先熬过今晚再说吧。
她暗自想,目光偷偷扫过身边的男人,却没发现,在她低下头的瞬间,马嘉祺端着酒杯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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