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辩情

暮色漫过窗棂时，无尘推开无忧的房门，玄色衣摆还沾着方才风波的霜雪。他攥着袖中皱巴巴的信纸，望着师兄案头摇曳的烛火：“师兄，独丹被逐一事......上次我说双修，你也是这般动怒。为何修行之人就容不得情？”

无忧搁下手中的《山河志》，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温柔阴影。他起身倒了两杯灵茶，氤氲热气模糊了两人交叠的倒影：“并非不容情，你可知道真正的神仙眷侣该是什么模样？”

青瓷杯相碰发出清响，无忧指尖摩挲着杯沿：“他们携手斩妖除魔，以天下为己任。情爱不是枷锁，而是并肩守护苍生的羁绊。若为一己私欲，不惜屠戮万千生灵......”他忽然抬眼，目光灼灼，“若你为了与我双修，便要血染山河，你觉得值得吗？”

无尘喉头微动，想起方才独丹被逐时绝望的眼神。无忧从案底抽出本泛黄话本，扉页上“仙缘”二字已被岁月磨得模糊：“你看这故事，看似神仙眷侣，实则多少无辜性命因他们的私情化作白骨？”

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无忧将茶盏推到师弟面前：“修行之人断的不是七情，而是被欲望蒙蔽的本心。百姓为大，苍生最重——这才是我们握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