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的心跳还没平复，听见“不是做梦”四个字时，又猛地漏了一拍。他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发烫的耳朵却还露在外面，声音带着点没藏住的雀跃：“那……以后课间我能去找你吗？你教室在三楼，我跑上去也很快的。”
“当然能。”许青竹的声音里裹着笑意，“不过别总跑，高三教室走廊人多，小心撞到同学。”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其实我课间也常往二楼走，上次就看见你在走廊做题，皱着眉咬笔的样子，特别认真。”
姜毅猛地睁开眼，借着月光往对面床看——明明看不清许青竹的表情，却莫名觉得对方在笑着。他攥了攥床单，小声问：“那……那下周月考结束，我们能去学校旁边的书店吗？我之前看到一本物理题册，据说里面的例题特别详细，你不是说我受力分析总错吗？”
“好啊。”许青竹应得干脆，“不过得等我把高三的卷子改完，可能要晚一点。”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而且那天可以顺便去吃巷口的手抓饼，你上次说加双蛋双肠的最好吃，我记着了。”
姜毅的脸更烫了，原来自己随口说的话，许青竹都记着。他翻了个身，对着墙壁小声说：“那我月考一定好好考，争取物理多对两道题……不让你白给我讲题。”
“嗯，我相信你。”许青竹的声音里带着笃定，“快睡吧，高二也要早点休息，别总熬夜刷题。明天早自习前，我在教学楼门口等你，给你带瓶热牛奶——你上次说早自习总犯困。”
姜毅赶紧点头，又怕对方看不见，忙应道：“好！我明天一定不迟到！”说完，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泛红的脸颊，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连呼吸都变轻了。窗外的月光洒在枕头上，他盯着那片微光，嘴角一直没放下来，直到困意漫上来，梦里都是热牛奶的温度，还有许青竹递题册时温和的眼神。
姜毅这晚睡得格外安稳，连闹钟没响就醒了。他摸黑套上校服，对着镜子把头发捋了三遍，又偷偷往口袋里塞了颗水果糖——是许青竹喜欢的橘子味，上次他看到许青竹在便利店拿过。
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见许青竹靠在栏杆上，手里攥着瓶温热的牛奶，校服领口的拉链拉得整整齐齐。看见姜毅，他眼睛弯了弯，把牛奶递过来：“刚在食堂热的，还温着，快喝。”
姜毅接过牛奶，指尖碰到对方的手，又飞快缩了回去，小声道：“谢谢青竹……我也给你带了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橘子糖，递过去时耳朵又红了，“上次看你买过这个味道，就……”
许青竹接过糖，指尖捏着糖纸轻轻转了转，笑着放进校服口袋：“正好，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困了可以含一颗。”说话间预备铃响了，他拍了拍姜毅的肩膀，“快回教室吧，放学我去找你，带你去看我常去的那个自习角，很安静，适合你补物理题。”
姜毅用力点头，攥着牛奶跑向二楼教室，跑了两步又回头看——许青竹还站在原地，对着他挥手，晨光落在他发梢，暖得像揉了把碎金子。姜毅心里甜滋滋的，上课铃响了都没觉得慌，连数学课上最头疼的函数题，都好像比平时容易了些。
午休时许青竹果然来找他，手里还带了本物理错题集。两人躲在教学楼后的银杏树下，许青竹指着错题里的受力分析图，耐心地讲：“这里要先画重力，再看支持力，你上次把摩擦力方向搞反了，其实……”
姜毅凑得很近，能闻到许青竹校服上淡淡的肥皂味，还有口袋里偶尔飘来的橘子糖香。他听得格外认真，偶尔抬头，总能撞上许青竹温和的目光，每次都像被烫到似的赶紧低头，却忍不住偷偷笑。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青竹合错题集时，忽然说：“下周末月考完，除了书店和手抓饼，还能带你去个地方——学校后面的山坡上能看到晚霞，特别好看。”
姜毅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真的吗？”
“嗯。”许青竹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梢，“到时候我们可以带着错题本去，你要是还没弄懂，我再讲给你听。”
姜毅攥紧了手里的笔，用力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周末——期待晚霞，期待手抓饼，更期待和许青竹一起，把这些平凡的小事，都过成甜甜的样子。
晚自习的铃声沉下去后，二楼教室只剩笔尖摩擦纸张的声响。姜毅盯着数学题里的函数图像，脑子里却总飘到三楼——不知道许青竹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刷理综卷，还是在整理错题本？他咬着笔杆犹豫了会儿，还是从抽屉里摸出张便签纸，飞快写下一行字：“学长，你现在在做什么呀？”
他攥着便签纸，趁值日老师走过去的间隙，悄悄溜出教室。二楼到三楼的楼梯间静悄悄的，只有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来。走到高三（2）班门口，他探头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许青竹——对方正低头写着什么，台灯的光落在他发梢，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认真。
姜毅心跳快了半拍，轻轻敲了敲窗户。许青竹抬头看到他，眼里露出点惊讶，随即放下笔，悄悄走了出来。“怎么上来了？不用做题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打扰到教室里的同学。
“我……我就是想给你这个。”姜毅把便签纸递过去，又赶紧补充，“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做物理题，突然想起你上次讲的方法，想跟你说谢谢。”
许青竹接过便签纸，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了眼，忍不住笑了：“刚还在想，你今天怎么没传纸条过来。”他从口袋里摸出支笔，在便签纸背面写了句“在刷理综卷，最后一道物理题有点难，等会儿可以讲给你听”，又把便签纸还给姜毅，“快回教室吧，老师等会儿要巡逻了。”
姜毅接过便签纸，指尖碰到对方的手，暖乎乎的。他点头：“那……那晚自习结束后，我在三楼楼梯口等你？”
“好。”许青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快回去，别被老师抓了。”
姜毅赶紧跑回二楼，刚坐在座位上，就看到值日老师走进教室，心里还砰砰直跳。他低头看着便签纸上的字迹，笔锋干净又整齐，忍不住偷偷笑，连刚才卡壳的数学题，好像都有了思路。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刚落，姜毅就收拾好书包往三楼跑。刚到高三（2）班门口，就看见许青竹正背着书包出来，手里还攥着那本物理练习册。“走，回宿舍。”许青竹笑着递过练习册，“刚没讲完的受力分析，回去接着给你讲。”
两人并肩往宿舍楼走，月光把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姜毅攥着练习册，偶尔抬头看许青竹，对方侧脸在月光下格外柔和，他忍不住小声说：“今天晚自习的时候，我还怕你没时间理我呢。”
“怎么会。”许青竹偏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我写卷子的时候还在想，你今天怎么没上来找我，结果刚想完，就看到你在窗户外面探头探脑的。”
姜毅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就是……就是刚好路过。”
许青竹没戳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301宿舍门口。推开门，宿舍里还亮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光，许青竹先去拧开了台灯，暖黄的光瞬间填满了小小的空间。
姜毅放下书包，刚想拿出自己的物理错题本，就被许青竹拉到桌边：“先坐，我给你讲最后那道题。”他把练习册摊开，指着上面的受力图，耐心地讲：“这里要注意斜面的倾角，你上次就是没算对这个，才导致后面的结果全错了……”
姜毅凑在旁边认真听，能闻到许青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还有台灯暖光下他认真的侧脸。等许青竹讲完，他才小声说：“原来这么简单，我之前绕了好多弯路。”
“慢慢来，你已经进步很多了。”许青竹合上练习册，起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姜毅，“早点洗漱吧，明天还要上早自习。”
姜毅接过水杯，看着许青竹收拾东西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喝完水，拿起洗漱用品走向卫生间，路过许青竹身边时，小声说：“青竹，今天……谢谢你。”
许青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去吧，我等你一起关灯。”
姜毅点点头，快步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还带着没藏住的笑，连耳朵都是红的。他快速洗漱完出来，许青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床边等他。
两人各自躺到床上，许青竹关掉了台灯，宿舍里又只剩下月光。姜毅睁着眼睛，看着对面床的轮廓，小声说：“青竹，今天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许青竹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点笑意，“快睡吧，明天还要一起去吃早饭。”
姜毅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心里甜滋滋的。身边是喜欢的人，住在一起的小宿舍里满是暖意，他想着明天的豆浆和肉包，还有许青竹温和的笑脸，很快就坠入了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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