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梓渝明显感觉到服装店的气氛不同了。男装区挤满了年轻女孩，她们假装挑选衣物，眼神却不断往他这边瞟。当他走过时，能听到压抑的尖叫声和手机快门的轻响。
"梓渝哥，"同事小李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你上热搜了！我们店长说今天客流量比平时多了三成，都是冲着你来的！"
梓渝勉强笑了笑，继续整理衣架。但他的手心已经沁出汗水，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这感觉熟悉又陌生，像是回到了选秀时期，却又完全不同——那时的目光里有充满期待的，有怀着恶意的，而现在更多的是对一个人好奇的探究。
午休时间，梓渝躲进员工休息室，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数十条微信消息。除了朋友同学的问候，还有几家媒体的采访请求，以及三个不同经纪公司的邀约。
最令他意外的是，曾经抛弃他的前经纪人王强也发来了消息："梓渝，看到你上热搜了。当年的事是公司决策，我个人一直很看好你。现在有个网剧男二的机会，要不要聊聊？"
梓渝冷笑一声，直接删除了这条消息。当年就是这个人，在他被队友霸凌时选择视而不见，在解约时与公司设下天价违约金陷阱。
正当他准备关机静一静时，一条新消息弹出："梓渝先生您好，我是昨天联系您的杨莉。我们公司在您工作的商场附近，不知道今天下班后能否赏光喝杯咖啡？地址发您了，期待见面。"
傍晚六点，梓渝换下工作服，犹豫再三还是前往约定的咖啡厅。推门进去的瞬间，他就被认出来了——角落里站起一个穿着利落西装的女性，约莫三十出头，朝他挥手。
"梓渝？我是杨莉。"她微笑着伸出手，"比视频里还要帅。"
梓渝礼貌地握了握手，在她对面坐下。杨莉没有寒暄，直接打开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这是我们公司为你做的初步规划方案。"
屏幕上是一份详尽的企划书，包括形象定位、内容方向、商业合作渠道等。梓渝惊讶地发现，对方甚至分析了他过去的演艺经历和现在的粉丝画像。
"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杨莉直言不讳，"知道你曾经是偶像练习生，有舞台经验，也了解你解约的事情。说实话，那段经历不是你的污点，反而是个很好的故事点——'跌落谷底的美强惨'人设现在很吃香。"
梓渝的手指在桌下微微发抖："我不想卖惨。"
"当然不是要你卖惨，"杨莉眼睛一亮，"相反，我们要突出你的坚韧和实力。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视频会爆吗？不仅仅是因为颜值，而是那种'明珠蒙尘'的气质——明明有明星相，却在做普通工作，这种反差感才是网友疯狂的原因。"
她调出抖音数据分析图："你的粉丝中85%是18-30岁女性，这正是最有消费力的群体。我们计划先通过短视频、网剧巩固人气，然后安排你参加几档综艺露脸，进一步向影视剧方向发展。"
梓渝沉默地听着，心跳越来越快。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需要时间消化。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他最终说道。
杨莉点点头，递给他一张名片："理解。但机会稍纵即逝，热搜的热度最多维持三天。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期待你的加入。"
回到出租屋，梓瑜彻夜难眠。他翻出旧手机，找到当年在舞台上的照片——那个眼神明亮的少年，仿佛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天亮时分，他做出了决定。拿起手机，拨通了杨莉的电话："你好，杨女士。我同意合作，但我有几个条件，如果贵公司不接受，就当我今天没打过这通电话：首先需确保我的基础收入能覆盖每月还债需求；其次，本人对工作内容有选择权，不接受陪酒和恶意炒作；我的理想不是做短期网红，我想要在舞台上发光发亮，我想要获得真正的演艺发展机会。"
一周后，梓渝正式从服装店辞职。同一天，他在抖音账号上发布了一条手势舞视频——配文为：今天很开心呀！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影视公司办公室里，一个女人正盯着电脑屏幕上梓渝的视频，若有所思。她拿起内线电话："联系一下这个梓渝的经纪人，就说《逆爱》剧组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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