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饶啦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吴所谓看着一步步靠近恨不得把自己抽筋扒皮的男人,下意识就想逃跑但他知道要是此时跑下场只会更惨。
小醋包不知何时从驰骋脖子上下来缠到了他身上,冰凉的鳞片贴着他的脖颈,蛇身绷得像根拉紧的弓弦。
小醋包尾端还在他锁骨处不安地扫动,这姿态与其说是缠绕,不如说是一种笨拙的守护。
驰骋的脸黑到了极致,伸出布满青筋的手就去拽蛇身。
驰骋指腹碾过鳞片时带起一阵细碎的摩擦声。
“小醋包,过来。”驰骋无视渗出血的咬痕,声音比夜风还凛冽,可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宠物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把吴所谓的脖子勒得更紧了些。
吴所谓喉结滚动,尝到一丝铁锈味,是被勒得毛细血管破裂的腥甜。
“祖宗你倒是和他走啊,再不走不被还没被他打死就先被你嘞死了”
“嘶”随着一阵闷哼,驰骋猛地抽手,手背已然又多了两排细密的牙印,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吴所谓的衣领上。
“两次”
驰骋难以置信地盯着罪魁祸首,而小醋包正高昂着,信子吞吐间带着毫不退让的敌意,分明是在警告他不准碰怀里的人。
“你为了这个偷蛇贼咬了我两次”驰骋的声音发颤,不是疼的,是气的。
他养了小醋包六年,这蛇除了他谁都不待见,郭子上次伸手摸了下蛇尾,至今手腕上还有疤痕。可现在,它却用身体护着一个陌生的beta,甚至不惜对自己下口。
吴所谓趁这空档猛吸一口气,胸腔像是被撕开道口子,疼得他眼眶发热。
他这才看清驰骋的眼神,那里面翻涌着愤怒、不解,还有一丝伤心?。
这让吴所谓突然想起诊所里姜小帅说过的话:“等偷到小醋包,我们就把他训练成我们的报复他”。
“再凶的猛兽,被自己护着的东西反咬一口,也会疼。”这一刻吴所谓突然觉得这样做有点残忍
“我没偷。”吴所谓的声音还带着窒息后的沙哑,“是它自己跟着我走的。”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呵,它自己和你走”驰骋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子。
他没再管手腕上的血,一步步逼近时,皮鞋碾过碎石的声响像是在敲吴所谓的神经。
“没偷?你是说你裹得这么严实,深更半夜蹲在我家墙根是因为小醋包在召唤你让你光明正大带它走?”
他故意在光明正大上加重语气,目光再次扫过吴所谓脸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口罩。
那层厚厚的布料把眉眼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和一截线条清晰的下颌。
小醋包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怒意,蛇头猛地抬起,冲着主人嘶嘶吐信,脖颈处的鳞片微微张开,摆出攻击姿态。
吴所谓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吓得心脏骤停,他从没见过一条蛇会为了蛇贩子……不对是陌生人,敢和自己的主人对峙。
“行,很好。”驰骋的指关节捏得发白,突然伸手揪住吴所谓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树上。
“好痛”后背撞在树干的刹那,吴所谓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闷响,眼前瞬间发黑。
可驰骋的眼神比撞击更疼,那里面像是有团火在烧,要把他这张伪装的脸皮连同骨头一起烧化。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脸,能让我的小醋包连主仆名分都忘了。”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吴所谓头顶。他下意识地想护住脸,可手腕被驰骋牢牢钳住,那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下一秒,粗糙的指尖勾住口罩边缘,猛地向后扯。
只听“刺啦”一声,那层裹得严严实实的伪装被彻底撕碎,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异常清秀的脸。
“你发什么疯!alpha就了不起可以随便撕人的东西”吴所谓的怒火终于压过恐惧,他挣扎着想去踹驰骋,脚尖却连对方的裤腿都没碰到。
可当他抬眼看向驰骋时,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驰骋的手还保持着扯面罩的姿势,原本赤红的眼睛里瞬间褪去了大半怒火,只剩下浓浓的错愕。连手背的伤口在流血都忘了。
吴所谓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打鼓:这人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被小醋包咬傻了还是被自己丑到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