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包厢门,池骋狠狠把吴所畏扔在沙发上。
吴所畏踉跄着坐直,正要发作,就见池骋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休闲装。
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看起来很舒适。
“换了。”池骋把衣服扔到他面前。
“我不换!”吴所畏别过脸反抗。
池骋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僵持了几秒,他突然弯腰,伸手就去解吴所畏西装的扣子。
“你干什么!”吴所畏吓了一跳,慌忙去推他,“池骋你别耍流氓!”
可他的力气在池骋面前就如同猫和老虎,对方三两下就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将那件沾满酒渍的西装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接着,又不由分说地把T恤套在他头上。
吴所畏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被池骋按在沙发上换好了衣服。
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穿在身上,意外地舒服,可他心里的火气却没消。
他猛地推开池骋,往沙发角落挪了挪,背对着池骋,抿着嘴一声不吭,摆明了不想理人。
池骋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又被惯有的戏谑取代。
他走到吧台边倒了杯温水,放在吴所畏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平淡:“喝口水。”
吴所畏没动,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脖子梗得笔直。
包厢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烟圈在包厢里缓缓散开,带着点呛人的味道。
吴所谓把脸埋得更深,耳朵却支棱着,听着旁边沙发的动静。
池骋没再说话,只有指尖敲击沙发扶手的轻响,一下一下,像在敲他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他悄悄掀起眼皮,透过卫衣帽子的缝隙偷看。
池骋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在顶灯的光晕下显得有些模糊,指尖的烟快燃到尽头。
“喂。”吴所谓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觉得特威风?想让我穿什么就穿什么,想扒拉衣服就扒?”
池骋抬眼,烟灰恰好落在深色西裤上,他没在意,只是盯着吴所谓:“不然呢?记住,我让你穿什么你就得穿什么,不让你穿的就别穿”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吴所谓猛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不服气,“S级Alpha就了不起?就能随便欺负人?”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急,带得沙发发出“吱呀”一声响。
卫衣的帽子滑到脑后,露出他乱糟糟的头发,和那张写满倔强的脸。
池骋掐灭烟蒂,也跟着站起来。
他比吴所谓高出整整一个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欺负你?”
“难道不是吗?”吴所谓梗着脖子,“从偷蛇那天起,你就没安好心!故意逗我玩,故意看我出糗,现在还……还扒衣服!”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脸颊泛起红,眼神却依旧瞪得溜圆。
池骋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头那点烦躁突然就散了,反倒生出点莫名的笑意。
他往前走一步,吴所谓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那你呢?”池骋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沙哑,“偷偷摸摸接近我,还跟郭城宇合伙算计我……这些就叫光明正大?”
吴所谓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确实,他一开始接近池骋,就是带着目的的。
可被池骋这样直白地戳穿,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又疼又气。
他别过脸,声音硬邦邦的:“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抢……”
“抢什么?”池骋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嘲讽,“我何时抢过你东西”
吴所谓猛地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池骋却没解释,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眼角:“不让你穿是不想让你那样子被别人看到。哪怕只是一眼,我都恨不得把那人的眼睛活生生挖下来拿去喂狗。”
他的指尖带着点烟味,温度却很烫,吴所谓不知是被烫到还是被吓到猛地偏头躲开。
“你真的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吴所胃直到此刻才怀疑驰骋以为的目的和真正的目的不一样。
驰骋低声轻笑,手指抚上无所谓的秀发“当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接近我”
“是因为你喜欢我,你迷恋我的信息素也想要我这个强大的alpha"。
池骋说完收回手,插回裤袋里,转身往门口走:“离活动还有些时候,你休息会再出来。”
说完,他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留下吴所谓一个人愣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摸了摸卫衣的料子,突然想起刚才被池骋扒衣服时的慌乱。
明明该恨得牙痒痒,可心脏跳得那么快,好像不全是因为生气。
“疯了。”吴所谓嘟囔着,重新窝回沙发角落,把帽子拉起来罩住脑袋,却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慌乱。
“臭不要脸,自恋狂”。骂到最后无所谓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
“驰骋还以为我接近他的目的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