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总算是安然无恙地过去了。
但沈灼安很快又焦虑起来,明天,后天,大后天呢?
还是得抓紧挣钱跑路。
沈灼安想。
“睡觉!”
……
听到鸡叫的声音了,沈灼安还是没有睡着。
脑子里都是风宣离那张骇人的脸,惹得人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
天色渐明,没睡着,但是该起床了。
沈灼安长长叹了口气,拖着松垮的身体起身下床,简单洗漱,便去风宣离门外侯着了。
沈灼安刚到,就发现门外已经站着四五个侍女,排成两排,相对而立。手里端着……沈灼安不知道洗脸盆在古代叫什么,就叫它古代版洗脸盆好了,还有古代版牙膏,古代版牙刷,还有古代版早餐……
昨日虽然听管事的嬷嬷说了许多规矩,但就跟上课一样,老师讲老师的,沈灼安神游自己的。听进去的,也就一半一半吧。
虽想到要见到风宣离,就不觉紧张。但也没能盖过人探索美的本性。
沈灼安狗狗祟祟地偷看几人。这几人是近侍,不做杂事,平日里只听风宣离差遣。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种。
好漂亮啊!
沈灼安心里暗暗感叹,又不觉多看了几眼。
“进来吧。”
风宣离的声音,就是晴天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冰雹,扰了赏花人的兴致,还让人心惊胆战。
真是烦如人!
不过,还是畏畏缩缩,规规矩矩地跟在队伍后面走了进去。
不看不看,王八滚蛋。
沈灼安暗自念叨,低着头,就想当个隐形人。
好在,风宣离似乎也没有在意她。
就这样捱到他去上朝。
真是太好了!
正想好好睡一觉,却又被管事嬷嬷叫去学规矩了。
脑袋晃荡呀晃荡,恍恍惚惚,像装了水一样。什么也听不进去,眼皮自己跑到下面去了。
砰!
沈灼安猛然站起身来,一脸迷茫,满眼无辜地看向管事嬷嬷。
“别以为你是找了路子进来的,我就不敢打你。再有下次,你试试!”
管事嬷嬷瞪鼻子瞪眼,真像还珠格格里面的容嬷嬷。
“我错了,一定好好听。”沈灼挤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再三保证道。
“你最好是。”管事嬷嬷瞪着眼说。
三分钟不到,沈灼安又犯困了。不出意外,掌心被打了几尺,火辣辣的疼。
这下,是怎样也睡不着了。
终于熬到嬷嬷讲完了,风宣离又回来了。
沈灼安欲哭无泪,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过来研墨。”风宣离冷着脸说。
沈灼安着急忙慌地小跑过来,经过管事嬷嬷的一顿教学,沈灼安多少也学会了一些。
只是,这墨这么越来越重了……,不行了……好困……
只听见哐当一声,风宣离猛然从椅子上弹起来。胸前纯白的布料沾了一抹格格不入的黑,还有一个人,倒了下来。
风宣离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原来是沈灼安倒了下来。
“沈灼安!”风宣离几乎是用吼的。
“嗯……”沈灼安嘴里应着,身上却没有任何动作。风宣离索性抽手,将她丢到地上。
哐当一声,沈灼安被砸醒。
“好疼!”沈灼安捂着头,四处摸了摸,将摸完头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
“还好没流血。”沈灼安松了口气,却忽然觉得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寒气。
明明是夏天啊,怎么会像冬天一样冷。
沈灼安抿了抿嘴,爬起身来,机械一样木呐地转身,果然看到风宣离正阴森森的盯着她。那模样,似要将她活剥了,才解恨。
这种情况,这种情况……
沈灼安脑子疯狂运转,大脑之灵活,前所未有。
“我错了,殿下饶命。我是昨晚失眠了一整夜没睡着,才不小心犯困了。殿下大人大量,这次就饶了我吧。”
最高端的求饶,往往采用最真诚的话术。
沈灼安当下就是一个滑跪,接着磕头求饶,额头都磕破了。
“给我更衣!”风宣离敛了神色,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沈灼安怔了怔,眼里有些愕然。
这次,就这么放过她了?
管他怎么想的呢!
沈灼安手脚麻利地爬着起身,飞奔着到衣笥,拿了件玄黑色的干衣过来。
“这件可以,吗?”沈灼安诺诺地问,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风宣离点了点头。
太好了!
沈灼安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于是,开始为风宣离更衣。
………
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风宣离看着那双笨拙的胖手,不禁蹙起眉头,顿时有了火气。“赶紧滚。”
“哦……,好……”
沈灼安巴不得他自己换,刚才靠近他的时候,害怕得要死。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不爽,离的那么近,连逃命都来不及。
又有惊无险地活了一天。
不过,胖手是什么鬼,那是婴儿肥,婴儿肥!
沈灼安出了门,瞪着眼看向门内,在心里暗暗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