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漫长的冬天总算是过去了。
随着春天的到来,整个世界焕然一新。
起初,沈灼安还会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倒也不是这样做能有什么用。沈灼安只是觉得,作为一个人,如果连反抗都不会了,那还能称之为人吗,不过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
可日子一长,沈灼安渐渐地放弃了抵抗。风宣离用风溪眠要挟她配合他。在一次次的无奈地迎合中,不情愿渐渐变成了下意识的迎合。
当风宣离再碰她的时候,沈灼安没有了起初的抵触,也没有觉得恶心,以至于她产生了,“我是喜欢上他了吗?”这样的错觉。
直到风宣离因公离开凉京近一个月回来时,沈灼安才清醒过来。
那不是喜欢,是麻木之后的错觉。
时隔一个月再次见到风宣离,她没有觉得欢喜,反而担忧起来。相反,风宣离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舒适。虽时刻被人监视着,但没有人要她怎么样,她还能偷偷溜出去看看风溪眠。她快生了,所幸,蒋韩是真的用心在呵护她,在爱她。
“阿灼,和我成亲吧。”风宣离回到凉京那天,与沈灼安亲密后,忽然贴着她的耳朵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灼安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看来是彻底不打算放她走了。
“不要。”沈灼安说,“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要是真想成亲,你就去找个和你门当户对的人。我一个来路不清的人,配不上你。”
说实话,沈灼安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毕竟他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可同日而语。只是那样说,也许博得那万分之一离开的机会呢。
“我爱上了你,你就配得上我。”风宣离道。
离开的这一个月,风宣离每天都在想沈灼安。他这才意识到,和沈灼安在一起久了,她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有多特别?或许也没有,只是他似乎离不开她了。
“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只是跟你说一声。”风宣离道。
他还是那样狂妄自大,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是个十足的利己主义者。
于是,在沈灼安来到凉京的第二个夏天,她以侍郎之女之名嫁给了风宣离。
沈灼安不知风宣离用了什么手段让她一夜之间成为侍郎之女,也不关心。
成婚以后,她又明白了一件事。其实,就算她不配合风宣离,风宣离也不会轻易动风溪眠——因为蒋韩。
风宣离想称帝,就得在朝中不断培养自己的势力。风溪眠本就是他用来牵制蒋韩的一枚棋子,怎么会因为沈灼安一个人毁了这颗珍贵的棋子呢。
“从前的我,原来是这样的天真。”沈灼安自嘲似的笑了笑。
今天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明天的太阳又会照常升起。
人生有时候,真挺没意思的。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枯燥无味。
沈灼安有多久没笑过了,大概是第一次和风宣离同床之后。那以后,就再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阿灼,我们要个孩子吧。”风宣离旧话重提。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小孩吗?”
“你和我的小孩,我不会讨厌他。”
风宣离的脸就像变幻的季节,一个季一个模样。
“可我不想,生孩子很疼,我受不了,我没有做母亲的底气。我也绝不会生孩子的。你要想生,就找别人去,我绝对不生!”
“这么久了,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喜欢吗?”风宣离脸上难得出现难过的表情。
“无关我喜不喜欢你,我就是不想生,你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再逼我。我直接了当的跟你说,我和孩子你只能选一个,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虽然,风宣离还是不会听她的,但沈灼安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她的人生已经糟糕透了,还能烂到哪里去?
“不想生就不生了,我要你。”风宣离毫不犹豫地答道。沈灼安一时有些诧异,他,竟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