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布

晚上放学，同学们陆续离校，若澜拽着二哥的胳膊就往校外走，急匆匆要去寻那早年间留下的旧物，刚拐过街角，就撞上了斜倚在路灯下的墨轩。

墨轩（抬眼挑眉，指尖敲了敲灯杆）都放学了，俩学霸不回家刷题，在这儿瞎晃什么？

若澜（脚步一顿，警惕地叉腰）该问的是你吧？墨大校霸不去打球，堵在这儿干嘛？别是偷偷跟着我们吧？

墨轩（低笑一声，站直身子走近两步）你把我当什么人？家里待着憋得慌，出来透透气而已。（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神色）看你们这急匆匆的样子，准是有事儿。带上我呗，我身手可比你二哥灵活，真遇上事儿，我能顶半个保镖。

若澜（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带你去就是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全程闭嘴别出声，一点动静都不能有——这戏要是被你搅黄了，我跟你没完！

墨轩（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底藏着笑）放心放心！我绝对当隐形人，不碰东西、不说话，就安安静静跟着看，绝不添乱。

墨轩（往前凑了凑，语气急切）那快走吧？万一那伙人提前溜回家，你这仇可就报不成了。

墨轩（好奇地追问）现在总该告诉我，是要去找谁、干什么了吧？

若澜（瞪他一眼，腮帮子鼓鼓的）你才傻呢！当然是去报复啊！（叉腰扬起下巴）我可是家里捧在手心的长公主，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说出去不得笑掉别人大牙，我才不干！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把老街的轮廓晕得模糊。若澜攥着个鼓鼓的纸包走在最前，二哥跟在身侧，墨轩则落后两步，脚步放得极轻，真如他承诺的那般，只做个沉默的影子。

若澜“就是前面那户院子。”压低声音，指着不远处亮着昏黄灯光的铁门，“上周抢我笔记还推我的那几个小子，就藏在这儿打牌。”

晏辞皱了皱眉：“澜澜，要不还是算了？万一闹大了……”

若澜“不行！”若澜咬着唇，从纸包里掏出一把晒干的野菊花和几个小鞭炮，“笔记被他们画得乱七八糟，还笑话我是‘娇滴滴的瓷娃娃’，这口气我咽不下！”

她熟练地把野菊花塞进铁门缝隙，又将小鞭炮的引线轻轻拉出，小心翼翼凑到嘴边吹了吹——这是她和二哥偷偷攒钱买的，威力不大，顶多吓人大跳。

墨轩站在阴影里，看着她踮着脚、一脸认真“搞破坏”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见她半天没点着引线，手指还冻得发红，便悄悄上前，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亮一簇小小的火苗递到她手边。

若澜愣了一下，没说话，借着那点光快速点燃引线，然后拽着二哥转身就跑，墨轩紧随其后。

“噼里啪啦——”小鞭炮炸开的声响不大，却伴着野菊花的细碎花瓣漫天飞。院子里瞬间传来惊慌的叫喊：“谁啊？！什么东西炸了？”“妈呀，哪来的花？”

三人躲在巷口拐角，听着里面鸡飞狗跳的动静，若澜忍不住捂住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让他们也尝尝被吓的滋味！”

二哥无奈地摇摇头，却也跟着勾了勾唇角。墨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趟“报复行动”比他打十场球都有意思。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灯突然灭了，紧接着传来开门的声响。若澜吓得赶紧捂住嘴，拽着两人往更深的巷子里缩——那几个小子，好像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