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蔓延

月考后的化学实验室弥漫着试剂的气味，周野百无聊赖地转着试管，余光瞥见谢砚正专注地调试精密天平。晨光穿过他的金丝眼镜，在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白大褂袖口被挽到手肘，露出冷白的手腕。

“帮我递下酚酞试剂。”谢砚头也不抬地说，镊子精准夹起一粒晶体。周野故意晃了晃试剂瓶，红色液体溅出几滴，正巧落在谢砚写满公式的实验报告上。

“周！野！”谢砚攥着被染红的纸张霍然起身，却在转身时被突然倾倒的烧杯绊住。千钧一发之际，周野拽住他的白大褂后领，两人一同跌坐在实验台上。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中，谢砚的手掌撑在他身侧，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起来！”周野别开脸，却发现谢砚锁骨处不知何时沾了块红色试剂，像极了草莓果酱。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却被谢砚反扣住手腕。“别动。”谢砚的声音哑得厉害，另一只手掏出湿巾，小心翼翼擦拭他指尖的试剂，“腐蚀性很强。”

窗外突然传来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实验室的应急灯亮起时，周野才惊觉两人姿势暧昧得过分——谢砚的白大褂下摆裹着他的腿，自己的校服领口不知何时被扯开两粒纽扣。“你……”他刚开口，就被对方突然凑近的动作惊得屏息。

“睫毛上有试剂。”谢砚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眼睑，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日里毒舌的学霸。周野心跳如擂鼓，却听见头顶传来轻笑：“原来学渣也会脸红？”话音未落，他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实验台上的试管发出清脆的晃动声。

“谢砚，”周野盯着对方骤然睁大的眼睛，喉结滚动，“再耍流氓，信不信我……”话没说完，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教导主任的怒吼响彻走廊。两人慌乱起身时，谢砚偷偷将周野掉落的校徽塞进自己白大褂口袋，指尖还残留着少年皮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