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躺在担架上,盖着一件宽大的深色外套。五条悟推着她走在纯白的走廊里。光线惨白均匀。
恐惧缠绕着黛玉。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空气冰冷,带着怪异的味道。喉咙干痛,每次呼吸都牵扯胸口闷痛。
担架停下。五条悟开口,声音带着习惯性的轻松:“硝子,好东西。看看。”
旁边的门滑开,露出一个明亮房间。金属器具闪着冷光。一个短发女人转身,穿着白褂子,叼着细长的东西(未点燃的烟)。她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少女,眉梢动了一下。
“又捡了什么?”女人声音平静,透点疲惫。
“天上掉下来的小可怜。”五条悟把担架推进门,“刚好接住。有点特别,检查一下。”
硝子走近,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视黛玉。黛玉身体僵直,想后退,冰硬的担架边缘抵住了她。
硝子从口袋拿出一个细长的发光器具,轻轻翻开黛玉的眼皮。强光射下。黛玉猛地闭眼,泪水瞬间涌出。
“啧,”硝子出声,“眼泪说来就来。”她用凉手指按压黛玉颈侧和手腕,观察反应。
黛玉咬紧下唇,不出声。陌生的怀抱,消失的怪物,奇怪的女人和器具……恐惧压着她。
硝子直起身,对五条悟说:“身体弱。严重惊吓。脱水。”她顿了下,看着五条悟,“没有咒力波动。现场报告我看了。确认异常,待查。”
五条悟点头。
硝子走向操作台,拿起金属托盘,里面有针管、贴片和陌生工具。她利索地撕开包装,取出一根细长针管,针尖闪着寒光。
“抽血。”硝子说,语气平常。
针尖靠近裸露的手臂皮肤。黛玉瞳孔收缩!身体剧烈颤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金属的冰冷和尖锐让她魂飞魄散!喉咙里挤出破碎呜咽,泪水汹涌。
“别怕,很快。”硝子的手很稳。
针尖即将刺入的刹那——
门被砰地撞开!
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少年冲进来,剃着平头,脸上有疤,笑容阳光:“五条老师!任务完……哇啊!?”他猛然刹住,眼睛瞪圆盯着黛玉,“这…谁?!”
后面跟着一个神情冷淡的短发少女,眼睛下有颗小痣。她扫了黛玉一眼,皱眉:“哪来的病秧子?”她看向五条悟,“捡的?”
另一个黑发少年也走进来,神色内敛。他目光扫过担架上惊恐流泪的黛玉和硝子手中的针,沉默。
更多陌生人!黛玉的恐惧炸开!泪水止不住流,身体抖得像落叶。
“钉崎,安静。虎杖,别吓人。”五条悟懒洋洋开口。
虎杖悠仁看到黛玉惨白的脸和眼泪,笑容变慌。他着急地掏口袋,摸出一个银色纸包的圆东西递过去:“别哭啊!针不疼的!硝子小姐技术好!喏,这个?甜的!和果子!好吃的!吃了不怕?真的!”粉白的樱花形点心散发甜香。
黛玉惊恐地看着递来的点心,泪水流得更凶,身体拼命后缩。
钉崎野蔷薇翻个白眼,一巴掌拍开虎杖的手:“傻子!你看她像想吃吗?!吓都吓死了!”她不耐烦地从裤兜掏出一块折好的深蓝布(手帕),递向黛玉:“喂!拿着!擦擦!脏!哭没用!”
黛玉看着布,不敢动,只是流泪。
伏黑惠看着黛玉紧攥担架边缘发颤的手,目光在她惊惧的脸上停留片刻。他没说话,轻轻呼了口气。
硝子的针尖已经碰到皮肤。冰冷的触感。
就在那一刻——
林黛玉眼前一黑!
紧绷的弦断了。她软软地倒回担架,失去了意识。
房间安静了一瞬。
五条悟啧了一声。
硝子收回针管,探了探黛玉的脖子,翻开眼皮看了看:“晕针加高度应激。基础检查醒了再做,送特护观察室。”
五条悟推起担架。
伏黑惠沉默地跟上。虎杖抓着和果子,看昏迷的黛玉,脸垮下来:“晕…晕啦?”钉崎撇嘴,把手帕塞回口袋:“麻烦。”
担架被推到另一条走廊,停在一个“特护观察室”门前。门滑开。灯光柔和了些。五条悟将黛玉小心挪到里面铺着白床单的床上。
“看紧。”五条悟对伏黑惠说。
伏黑惠点头:“明白。”
五条悟离开。
伏黑惠没走。他在离床不远的椅子坐下。看了会儿床上昏迷的少女,他手指在椅扶手上轻敲两下。
房间角落的阴影里,无声地凝聚出一黑一白两只大狗。黑狗眼神沉稳,走到床尾伏地趴下。白狗眼神温顺,走到床边趴下,头朝着床的方向(玉犬,外貌描写)。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细微的声响。
门被轻敲两下。硝子进来,端着一个印草莓图案的纸盒(草莓牛奶),插着细管。她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看了下旁边仪器屏幕,记下数字,离开。盒子里的粉白液体散发淡淡的奶香和甜气。
窗外最后一点光消失。黑夜笼罩。
深色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两只大狗安静伏着,守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少女。床头柜上的牛奶盒子无声立在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