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绽,柔和的光线透过稀薄的晨雾,轻轻洒落在宫廷错落有致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微光。戚杏、谢灵玲与沈诗瑶三人精心梳妆完毕,身着得体宫装,联袂前往凤栖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一路上,静谧的宫道旁,花木扶疏。谢灵玲虽竭力维持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她时不时下意识地揪着裙摆;沈诗瑶则神色凝重,双唇紧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戚杏表面上神色从容,步履沉稳,然而微微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踏入凤栖宫,殿内庄严肃穆,袅袅檀香弥漫在空气中,给这空间增添了几分凝重之感。戚杏三人规规矩矩地依次向皇后请安,声音整齐而恭谨:“皇后娘娘万安。”
就在众人起身之际,一阵清脆却带着傲慢的笑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正五品的刘芳怡迈着骄矜的步伐,从偏殿款步而出。她身着一袭华丽至极的绯色宫装,那宫装以金线绣就繁复精美的牡丹图案,在晨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她头戴珠翠凤冠,步摇轻颤,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眼神中满是轻蔑,如冰冷的利刃般扫过戚杏三人。
刘芳怡在众人面前站定,微微扬起下巴,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哟,瞧瞧这是哪儿来的几位妹妹呀?瞧这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模样,莫不是从未见过这宫廷的大世面?”戚杏心中顿时一凛,赶忙恭敬地福身,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赔礼道:“刘姐姐这是说笑了,我们姐妹初入宫闱,对宫中诸事多有生疏,言行举止间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姐姐海涵。”
然而,刘芳怡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她非但没有就此作罢,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贴到戚杏面前,尖着嗓子怒声道:“哼,少在这儿跟本宫装模作样!别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在这凤栖宫里肆意妄为,目无尊长!在皇后娘娘面前,你们就这样敷衍了事地请安?真当这凤栖宫是你们家的后花园不成?”
谢灵玲被吓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小声地辩解道:“姐姐,我们……我们真的并无此意……”刘芳怡却猛地转过头,如同恶狼般凶狠地瞪向谢灵玲,怒不可遏地呵斥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东西!本宫在与你姐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丫头插嘴了?是不是平日里没人教你,在这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戚杏见势不妙,心中明白若不及时化解这场危机,她们三人都将在劫难逃。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愤怒,挺直脊背,神色坦然道:“刘姐姐,确实是妹妹们礼数有所欠缺,不经意间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息怒。但妹妹们对姐姐绝无半分冒犯之意,实在是无心之失。若姐姐实在气难消,便冲我一人来吧,此事与两位妹妹无关。”
刘芳怡听闻,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眼神中满是恶毒与得意:“好啊,既然你这么有担当,那就在这殿外的石阶上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也让其他刚入宫的新人都知道,在这宫中到底该守什么规矩,别一个个都没大没小的!”
戚杏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转身,在殿外炽热的石阶上缓缓跪下。沈诗瑶与谢灵玲见状,面露焦急之色,想要上前为戚杏求情,却被戚杏用坚定的眼神制止。
此时,烈日高悬于天际,炽热的阳光如火焰般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戚杏跪在石阶上,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殆尽。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一年那么漫长。两个时辰过去了,戚杏的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可她依旧强撑着身体,不肯倒下。
就在戚杏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闻声抬眼望去,竟是皇帝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前来。皇帝瞧见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的戚杏,原本平和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关切,他沉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芳怡心中一惊,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她赶忙上前,恭敬地请安后,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妄图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戚杏身上。
皇帝听完刘芳怡的陈述,目光冷峻如冰,如同锋利的刀刃般扫过刘芳怡,随后又将目光缓缓转向戚杏,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探究,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