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树叶,洒在校园小径。谢坚站在教室门口,微微不好意思的地挠了挠耳,轻声说:“谢谢。” 说罢,沈临转身往教室走,脚步轻快,临进门时,忽地回头,朝谢坚问:“明天要正式开始军训了吧?”
“嗯。” 沈临应着,二人并肩迈向操场。此时,校外树林里蝉鸣聒噪,夏日强光刺眼,可阳光落在两个少年肩头,却似为青春镀了层温柔金边 。
待回到教室,班上已热闹起来 —— 军训队列训练刚结束,同学们陆续归位。谢坚拖着有些酸累的腿进教室,抬眼便撞见新景象:一位模样清瘦的老师站在讲台,黑板上 “周” 字刚劲。“同学们好我要周郑,从今天起,我是你们数学老师,同时也是你们的班主任。” 话音落,掌声骤起,谢坚也跟着拍手。
课堂很快推进,谢坚坐得笔直,暗自下定决心:“这学期一定好好学数学。” 可不过十分钟,他就被邻座吸引 —— 沈临上课格外认真,阳光斜照在他脸上,把专注的神态衬得格外动人。谢坚看得入迷,直到下课铃响,都没回神。
突然,沈临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班里瞬间喧闹,有人议论:“我看这人成绩肯定是满的要是我,我才不来这种地方……” 刘媛媛大着嗓门, 谢坚本在整理文具,闻言猛地抬头,淡淡的回怼:“人家想到哪到哪,关你屁事,人家沈临有很多种选择,而三中只是你的最好选择” 刘媛媛被这一嗓子惊到,结结巴巴:“你…… 你” 谢笙戴上了耳机,恰好沈临回来,气氛一时僵住。过了会儿,沈临默默把课上记的笔记推给谢笙:“要补笔记不?” 谢笙眼睛一亮,忙接过:“谢啦!”
午后最后一节课结束,谢笙回教室取东西,想翻沈临笔记看看。从课桌里摸出张纸条,展开发现是陌生字迹,还有 “杂种” 这类刺眼词。他攥紧纸条,想找出写纸条的人。走到刘媛媛课桌前,一脚就给他的桌子掀了。
刘媛媛从门外进来,见状怒喝:“你个杂种翻我桌子干嘛!” 谢笙抬头,眼眶猩红,盯着她不说话。刘媛媛这才惊觉说错话,慌着解释:“我不是说你…… 纸条不是我写的!” 谢笙却已冷了脸,旁观许久的许嘉志凑过来,拉开谢笙:“同学间别吵,有话好好说……” 他冲刘媛媛使眼色,刘媛媛像被戳中般,嘟囔:“大家快看,男生欺负女生 算什么本事!” 谢笙没再理会,默默戴上耳机,把那些嘈杂都隔在青春之外,而阳光,依旧暖暖地照在教室的窗台 。
谢笙对 “杂种” 这两个字极度敏感。只要听到,那些被刻意尘封在记忆深处、不堪回首的往昔,就会如潮水般涌来。
哪怕距离那段黑暗的过去已经过去两年,可那五年如炼狱般的痛苦经历,像是刻进了骨血里,始终无法被岁月稀释,成为他生命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
这件事很快就在班级里传得沸沸扬扬,各种议论声像是长了翅膀,填满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谢笙对此选择了沉默,不管外界的声音有多嘈杂,他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趴在课桌上,不愿起身。
那些恶意的话语,如同尖锐的针,一次次刺向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他只能用这样看似消极的方式,去抵抗潮水般涌来的伤害,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舔舐着旧伤与新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