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吃完早饭就走吗?”
餐桌前,连母好奇地问道。
连枞吃饭的动作一顿,想来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不多待一会儿?”
连枞不了,他没衣服穿了。
“……行吧。”
“那给你们拿点酱菜?”
“你舅妈前两天给我送来的黄瓜好的不得了。”
连枞不吃。
“……你又和我对着干。”
·
“我去给你装。”
蒲熠星刚从卧室出来就听见连枞和她妈妈的对话。
连枞你已经想好了的事情就不要再问我了好吗?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连枞眉头皱得那样深,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戾气,就连呼吸似乎也有些加重。
“你对我很不耐烦吗?”
连枞……
蒲熠星躲在暗处,眼神轻轻划过连枞的脸庞,她强扯出笑容的嘴角诡异得很,脸上的表情也透露着一种狠劲。
那双往日总闪着亮光的眼睛染上一层水雾。
“每次说你两句你就要哭。长大嫁人了也没改。”
连枞我也没有想结婚。
·
连枞也不知道蒲熠星有没有听到她和妈妈的对话,但当他坐下后连枞身上的戾气一下子收了起来。
“小蒲,油条吃不吃?”
蒲熠星好。
“你是不是已经放假了?”
蒲熠星对的。
“当老师就是好啊,假期长。不像枞枞,一年才多少假期?”
连母又开始了,连枞听着她的话,薄唇轻启。
那些话,她都能背了。
现在只觉得听一次难受一次。
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早就握成了拳头,连母看不见,也不会想看见她那副像死了爹的模样。
蒲熠星当老师确实要轻松不少。但枞枞也不差。
蒲熠星公司收入高,生活……也比较充实。
“什么话啊,就她那个工作,累得要死都没时间谈恋爱了。”
“要不是你不嫌弃她……”
连枞妈!
连枞终究是受不了母亲的冷言冷语了,她忍着心里强烈的不适放下筷子,冷漠地盯着母亲。
大概是因为有蒲熠星在场,她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只是一个劲儿地深呼吸,她感受到两束目光投来,终究是没忍住站了起来。
连枞我吃不下了。
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要走了。
而感受到气氛不对了的蒲熠星也没再坐着。
他起身跟上,又匆匆折回来拿连枞的手提包。
略显仓促地和连母道了声别他就也离开了。
然而走到地下车库时,他注意到蹲在车边的连枞。
上前,学着她的姿势蹲下,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眸。
那一刻蒲熠星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他不由得想起高中时目睹了连枞两次哭泣的模样。
心口像是被揪了起来。
蒲熠星怎么蹲在这?
蒲熠星故作平静地笑着,又是温柔地开口。
连枞我没拿车钥匙……
委屈巴巴,可怜死了。
蒲熠星轻笑着将人拉起,伸手摸自己口袋时这才发现他也没拿。
又一次上楼,取钥匙,他下来时连枞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罐头。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妈妈做的酱黄瓜。
蒲熠星回去还要再吃点吗?你妈妈的酱黄瓜其实看着还是不错的。
连枞……我黄瓜过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