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
藍川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针织衫和浅蓝色长裙,蓝紫色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比起平日的优雅端庄,更添了几分居家的柔软。她正在自家的花园里浇花,花是白石送给她的告别礼物,肩上背着一个单肩包,打算浇完水之后出去逛逛东京
在她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时,忽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带着关西腔特有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自身后传来:
“哟,鈴蘭。”
藍川猛地回头
白石藏之介就站在几步之外。他穿着舒适的深灰色休闲外套,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是合身的牛仔裤,肩上随意挎着一个运动包。那头茶褐色的短发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俊朗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介于慵懒与优雅之间的神情,金褐色的眼眸含着笑意,正专注地看着她。
他站在那里,仿佛将大阪悠闲自在的气息也一并带了过来,瞬间冲淡了东京清晨的匆忙感。
“藏琳!”藍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毫无保留的灿烂笑容,立刻放下手中的洒水壶,小跑两步上前,“你居然来东京了!新干线这么早的吗?”
“嗯,赶了最早的一班。”白石自然地伸手接过藍川肩上的小包,动作十分流畅,“想着早点来,能多陪你一会儿。”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藍川感觉心里暖暖的,像被阳光晒透。“那……我们先去哪儿?东京塔?还是……”
白石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小得意的弧度,像变魔术一样从随身的运动包里拿出一个保温袋:“不急。猜猜这是什么?”
一股熟悉的、令人垂涎的香气隐隐飘散出来。
“难道是……!”藍川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没错,”白石笑着拉开保温袋的拉链,露出里面几个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精致纸盒,“道顿堀那家你最爱的章鱼烧,浪花丸的限定明太子芝士口味,还有老板特制的酱料包。” 他甚至还变出了一小盒腌姜片,“知道你肯定馋这口了。”
“哇!藏琳万岁!”藍川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像小时候得到心爱糖果一样。在东京这些天,她最想念的就是这口大阪的味道了“你怎么带过来的?新干线上不会冷掉吗?”
“山人自有妙计。”白石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模仿小春?),然后拍了拍自己运动包侧面的一个厚实的保温隔层,“特制的保温装备,‘圣书’认证过的保鲜方案。”
藍川被他逗笑,眉眼弯弯:“不愧是‘圣书’大人!那我们找个地方?”
“跟我来。”白石显然早有准备。他轻车熟路地带着藍川来到了附近一个僻静的小公园。公园里有一张干净的长椅,周围绿树环绕,阳光正好。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白石细心地将纸盒一一打开,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拿起竹签,叉起一颗圆滚滚、酱汁饱满的章鱼烧,没有自己吃,而是很自然地递到了藍川嘴边。
“喏,趁热,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藍川看着他递过来的章鱼烧,又看了看白石专注而温柔的眼神,脸上微热,但更多的是开心。她张嘴咬下,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炸开,鲜香滚烫,带着大阪独有的热情风味。
“唔……好吃!就是这个味道!”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白石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自己也叉起一颗,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听藍川叽叽喳喳地讲着青学的见闻:有趣的老师、风格各异的同学、网球部那群个性鲜明的正选、还有那个让她觉得“值得全力以赴”的手冢国光和“有趣”的不二周助……当然,也没漏掉她用破拍子“教育”荒井的壮举。
白石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或者发出一声表示理解的“嗯”。当藍川说到精彩处,他会忍不住低笑出声。当听到藍川遇到麻烦,如荒井的挑衅(虽然在藍川眼里并不是什么麻烦),他金褐色的眼眸会微微眯起,虽然没说什么,但藍川能感觉到那份无声的支持和“谁敢欺负我家鈴蘭”的护短气场。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藍川吃着久违的家乡美味,对着最信任的青梅竹马倾诉着在新环境中的点点滴滴,那些在青学需要时刻绷着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沾上了一点酱汁。
“这里。”白石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藍川
藍川下意识地抬手去擦。
“别动。”白石却先一步,极其自然地抽出一张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掉了那点酱渍。他的指尖隔着纸巾,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带来一丝微弱的、如同羽毛拂过的触感。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
藍川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眼对上白石近在咫尺的目光。他金褐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专注,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那份专注和平日里的慵懒不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藍川觉得,似乎还有一点点别的什么。
白石的动作也顿了一下,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回手,将纸巾折好,语气恢复了一贯的从容,甚至带着点调侃:“还是这么不小心,藍ん。” 他换回了关西腔里那个更随意亲昵的昵称。
藍川的脸颊微微发烫,掩饰性地低头又叉起一颗章鱼烧:“……要你管。”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但更多的是青梅竹马间独有的、无需言说的亲密和温暖。他们就这样坐在长椅上,分享着章鱼烧,分享着阳光,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碎片,仿佛时光从未将他们分隔。
下午,白石陪着藍川在东京随意逛了逛,没有去人挤人的景点,只是沿着安静的街道散步,去了一家藍川觉得不错的书店,又在一家有露天座位的咖啡馆喝了下午茶。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并肩走着,聊着天,或者安静地享受这份难得的相聚时光。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时,白石将藍川送回了家。
“要回去了吗?”藍川看着白石,心里涌起浓浓的不舍。这一天过得飞快。
“嗯,末班新干线。”白石点点头,将她的包递还给她。他站在她面前,晚风吹动他茶褐色的发丝,夕阳的金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鈴蘭,”他看着她,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温柔了几分,“在青学要加油。但记住,不用总是那么完美,也不用勉强自己。做你自己就好。” 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有用纸巾,而是用指背,极其轻柔地拂开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蓝紫色发丝。
这个动作比之前擦酱汁更加亲昵,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如果累了,或者想家了,”白石收回手,插回外套口袋,嘴角弯起一个令人安心的弧度,“随时打电话。或者……”他顿了顿,金褐色的眼眸里闪着光,“我再来。”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带着他特有的、看似慵懒实则无比坚定的承诺。
藍川望着他,夕阳的光落在她的水蓝色眼眸中,漾开温暖的光晕。她用力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今天最灿烂、最真实的一个笑容:“嗯!我知道!路上小心,藏琳!”
白石也笑了,朝她挥挥手,转身融入了东京傍晚的人流中。藍川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她摸了摸额角,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指尖残留的温度。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章鱼烧的香气,还有……独属于大阪的,那份自由自在的、温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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