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晚棠的话音落下，教室里顿时沸腾起来。
后排学生踮脚张望黑板上那道数学系研究生级别的代数题，虽然大部分人看得云里雾里，但以林晚棠的实力，答案十有八九是稳的。掌声如潮水般涌起，甚至盖过了江教授翻教案的声音。
"棠神出手，寸草不生！"
"这解题速度，是开了二倍速吧？"
"建议把林晚棠的大脑捐给科研所研究！"
江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黑板上反复逡巡，最终欣慰点头："答案完全正确，步骤比参考答案还简洁。"新一轮掌声更热烈了，前排男生甚至吹起了口哨。
讲台阴影里，顾沉舟懒散倚着黑板，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被橡皮擦破的草稿纸。江教授忽然点名："顾沉舟，你前半部分思路很精彩，为什么擦掉了？"
他漫不经心地挑眉："脑子突然当机，大概该升级系统了。"这话惹得几个女生捂嘴轻笑。
林晚棠攥着钢笔的指尖发白，余光瞥见男人冷白的侧脸。明明刚解出了最难的题，此刻却连课本上的公式都看不进去。她咬住下唇，贝齿在唇瓣上压出绯色痕迹，像滴落在雪地里的红梅。
"祖宗，"黎曼用铅笔戳她发僵的肩膀，"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苦情戏。"
林晚棠如梦初醒："啊？"
"下课十分钟了！"黎曼利落地收书，"下节体育课，整间教室就剩咱俩了。"
两人往操场走时，林晚棠还在走神。直到黎曼突然拽住她手腕："那不是沈学长吗？！"顺着颤抖的指尖望去，远处台阶上，沈明轩正对着裴野张牙舞爪，而顾沉舟斜倚在栏杆上，黑色卫衣衬得眉眼愈发冷冽。
"我去找顾沉舟。"林晚棠突然开口。
"什么？！"黎曼差点跳起来，"今早是谁躲在图书馆角落，生怕被他撞见？"
"就现在。"林晚棠抿紧嘴唇，"你要是想见沈学长，就一起；不想去就在树荫下等我。"
不等回答，她已经迈步。身后传来黎曼慌乱整理刘海的窸窣声，以及小跑着跟上的脚步声。
另一边，沈明轩扯开领口控诉："裴野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瑶瑶组的局，你和舟哥全放我鸽子，害我被灌了半打啤酒！"
裴野晃着矿泉水瓶笑："所以你被抬进医院了？"
"老子差点交代在KTV！"沈明轩踢了踢石阶，"早知道让瑶瑶带的姐妹灌的是你......"
"带订书机了吗？"顾沉舟突然开口，语气冷得像在说天气。裴野愣神的功夫，沈明轩已经哀嚎着跳开："顾沉舟你公报私仇！不就是提了句昨天晚上......"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笼罩下来。长发女生红着脸递出手机："学长，能加个微信吗？"
顾沉舟垂眸轻笑，指尖刚触到手机，沈明轩突然扑过来："加我的！他的微信早就被微商占领了！"女生僵在原地，裴野笑得矿泉水洒在裤腿上。
二十米外，黎曼攥着林晚棠的手腕直冒冷汗："沈学长这是在英雄救美？不对，他怎么把顾沉舟的手机抢走了......"
林晚棠望着男人漫不经心的神态，想起上周校庆时，他也是这样笑着收下三个女生的情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走吧。"她转身要走，却被黎曼拽住："来都来了，你到底找他什么事？"
林晚棠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顾沉舟正低头删除陌生号码。阳光穿透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没什么了。"她松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体育课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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