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林晚棠被黎曼拽到江城国贸百货的连锁咖啡店时，还在惦记着桌上没解完的数学题。
两人选了落地窗的位置，窗外露天花园的篮球场正热闹，穿球衣的少年们纵身跳跃时，阳光会顺着发梢滑下来，像撒了把碎金。
“你这尊‘宅家大佛’总算肯挪窝了。”黎曼托着腮打量她，“以前叫你十次有九次说要做题，剩下一次说要睡觉，我还以为你要在窗帘缝里过完这个夏天。”
林晚棠吸了口冰拿铁，脸颊被冷气熏得泛白：“这不是被你念叨得耳朵长茧了嘛。”她低头挖了勺芝士蛋糕，奶油沾在唇角，像只偷吃东西的小仓鼠，“再说，甜食能让人开心。”
黎曼搅着咖啡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个月裴叙生日吧？今年准备送什么？”
提到裴叙，林晚棠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脑海里先跳出张知琪的脸——漂亮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却总用眼角余光瞥她，像在看什么碍眼的东西。
“今年不送了。”她小声说，“上次一起吃饭，他女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连‘哥哥’都没敢叫，只敢喊‘裴叙哥’。”
“凭什么啊？”黎曼皱起眉，“她长她的大美人，你做你的小师妹，井水不犯河水。裴叙也是，就任由女朋友摆脸色？”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林晚棠戳着蛋糕，“她比我好看多了，裴叙哥也很喜欢她。算了，以后少碰面就好。”
黎曼看着她软乎乎的性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换作是我，当场就端着奶茶走人了！”
正说着，黎曼刷朋友圈的手指猛地顿住，瞳孔骤缩：“完了完了！”
林晚棠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顾沉舟！他在国贸百货！”黎曼抓起包就拽她，“定位就在楼下篮球场，快走！”
“顾沉舟？”林晚棠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叉子“当啷”掉在盘里。那个总爱眯着眼看她，说话带点痞气的男生，每次见到都让她浑身发紧。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书包带子都甩到了身后。黎曼在后面喊：“走错方向了！篮球场在那边！”
可林晚棠已经慌了神，只顾着闷头往前冲，穿过露天花园时，胳膊突然被人轻轻拽住。
“跑这么快，被狗追了？”
熟悉的戏谑声让她猛地回头，撞进沈明轩带笑的眼睛里。他穿着白T恤，手里转着篮球，帽檐压着碎发，阳光在他下颌线投下浅浅的阴影。
“沈学长？”林晚棠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沁出薄汗，“好巧啊。”
沈明轩挑眉：“巧？我看你是在躲谁吧？”
这时黎曼也追了上来，看到沈明轩的瞬间，脸“腾”地红了，手指绞着衣角不敢抬头——那是她偷偷喜欢了六年的人。
“你们……有事？”沈明轩看向黎曼，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垂上顿了顿。
林晚棠刚想说“我们还有事”，手腕就被黎曼捏了捏。她转头，对上闺蜜拼命眨眼的眼神，瞬间明白了——黎曼想留下来看沈明轩打球。
“也、也没什么急事……”林晚棠支支吾吾。
沈明轩笑了，晃了晃篮球：“那就留下来看场球？正好缺个加油的。”
林晚棠正想找借口，身后突然传来滑板碾过地面的轻响，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磨磨蹭蹭干什么，开打了。”
她僵硬地回头，撞进顾沉舟的视线里。他单脚踩在滑板上，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扣在头上，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神直直落在她脸上。
沈明轩拍了拍顾沉舟的肩膀，冲林晚棠扬下巴：“说想看我们打球呢。”
林晚棠：“？？？”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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