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还不等林晚棠回应，黎曼已经激动地攥住她的手：“有空的！我和晚棠正饿着呢，正打算去吃晚饭呢。”
林晚棠瞪圆了眼看向闺蜜，那表情像是撞见秦始皇从陵墓里溜达出来似的，压低声音咬着牙：“要吃饭你跟沈明轩单独去不行吗？拉上我干什么？”
黎曼也放轻了声音：“你是我俩之间的桥梁啊，没你这饭吃不痛快。”
林晚棠翻了个白眼：“合着我是根红线呗？”
两人嘀咕时，沈明轩已经回头喊顾沉舟：“沉舟，一起吃火锅不？我请客。”
顾沉舟单手提滑板走过来，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林晚棠的右膝上——这姑娘看着白白嫩嫩的，怎么膝盖上的伤口过了好几天还没好。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你们吃吧，我回去了。”
林晚棠像听到特赦令，立刻笑眼弯弯地把黎曼往前推：“我也回家啦，沈学长，我闺蜜有空，让她陪你吃。”
女孩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里头像落了星星，亮得晃眼。顾沉舟盯着那双眼睛，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怎么……有点眼熟？
但这念头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林晚棠那股子兴高采烈的劲儿冲散了——不用跟他吃饭，她就这么开心？
顾沉舟天生反骨，她越高兴，他偏要逆着来。挑眉道：“不巧，我饿了，等不到回家了。走，吃火锅。”
林晚棠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黎曼拽着她的胳膊，偷偷在她脸颊亲了口：“晚棠，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爱你！走，吃火锅去！”
林晚棠：“……”
没多久，四人面对面坐在国贸百货的川味火锅店里。顾沉舟就坐在对面，林晚棠一抬头就撞见他清冷的眼，坐得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觉得拘谨。
沈明轩扫码开了菜单，绅士地问两个女生想吃什么，点完菜又问：“喝点啤酒？”
“可以啊，”黎曼笑盈盈的，“晚棠你喝吗？”
林晚棠摆手：“我不喝酒，学长，有橘子汽水吗？给我来一瓶，谢谢。”
沈明轩忽然笑了，转头看顾沉舟：“真巧，沉舟也爱喝橘子汽水。”
林晚棠惊讶抬头：“真的？我从小就爱喝，男生也喜欢这个？”
顾沉舟剜了沈明轩一眼，嫌他多嘴。
沈明轩浑然不觉，继续说：“可不是嘛，你几年前做完手术口味就变了，要不也给你点一瓶？”
顾沉舟皱眉嗤了声：“不了，我喝啤酒。”
黎曼好奇问：“顾学长做的什么手术啊？”
顾沉舟：“额叶肿瘤。”
沈明轩补充：“沉舟去美国养了大半年，现在全好了。他本来就聪明，术后感觉更厉害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跟钢铁侠似的，往脑子里装芯片了。”
这话逗笑了黎曼，林晚棠却在心里嘀咕：额叶管着情感认知和记忆语言，他在美国养那么久，估计当时挺严重的。说不定不做手术，还能更聪明呢。
菜很快上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其实主要是沈明轩在说，黎曼认真听，顾沉舟基本没开口，林晚棠则埋头干饭，间隙还刷着手机上的数独。
沈明轩觉得林晚棠挺有意思，刚才看球赛时玩手机，现在又对着屏幕做题，在她眼里，顾沉舟大概还没这锅火锅有吸引力。
认识顾沉舟十几年，头回见他把女生堵在墙角耍帅，结果人家油盐不进。沈明轩都想把她手机抢过来了。
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给“哭泣的炸鸡”发了个问号。
巧的是，林晚棠刚熄了屏，抿了口橘子汽水。她的手机没动静，旁边黎曼的手机却“叮”地响了。
沈明轩没在意，只当林晚棠关了他的消息提醒——啧啧，沉舟也太惨了，连消息提醒都不配，直接被免打扰了？
他不死心，又发了几个问号。
每发一个，黎曼的手机就“叮”一声。
XC：【？】【？】【？】【？】
黎曼的手机：叮，叮，叮，叮。
黎曼攥着手机，脸都白了，惊恐地盯着顾沉舟，跟见了狼似的。
顾沉舟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看什么？你家老祖宗从地下给你发消息了？”
黎曼：“……”
林晚棠纳闷：“曼曼，怎么了？谁发消息这么急？”
黎曼实在扛不住了，舔了舔唇看向顾沉舟：“顾学长……你发错人了，哭泣的炸鸡不是晚棠……”
顾沉舟皱眉：“？”
什么哭泣的炸鸡？
沈明轩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他装顾沉舟发消息，对面这姑娘在装林晚棠？
这是演的哪出？无间道吗？
他挑眉拖长了调子问黎曼：“小学妹，你挺有意思啊，叫什么名字？”
黎曼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叫黎曼。”
“所以……哭泣的炸鸡是你，不是林晚棠？”
“对。”
沈明轩：“那你知道吗，XC不是顾沉舟，是我？”
黎曼捂着嘴惊呼：“啊？！！”
顾沉舟这会儿全明白了，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慢悠悠道：“隔壁国贸酒店最近客房打折，你俩要不要去看看？”
林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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