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运气好接了个球!”德拉科压低声音对克拉布和高尔抱怨,但眼神里的嫉妒和不服气藏不住。“他那种横冲直撞的野路子,在正式比赛里根本不行!找球手需要的是技巧和策略!像我爸当年那样……”
“技巧?”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点玩味插了进来。德拉科猛地抬头,看见伊洛不知何时坐到了他对面不远的位置(布雷斯旁边),正托着腮看他,翠绿的眼眸里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比如……在对方找球手俯冲时,利用阳光角度干扰视线?或者用‘波科夫诱敌术’佯攻,迫使对方改变路线露出破绽?”她随口说出了几个相当专业的魁地奇战术术语。
德拉科愣住了,他没想到伊洛懂这个,而且听起来很内行。“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他下意识问,忘了还在生气。
伊洛耸耸肩,拿起一颗青苹果:“看书啊。《魁地奇溯源》、《飞天扫帚大全》……挺有意思的。不过书上说,‘波科夫’对扫帚性能和飞行员的瞬间判断力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是自己撞游走球。”她咬了一口苹果,清脆的声音在德拉科耳中格外清晰,“说起来,**拽哥·马粪**,你今天起飞加速那一下不错,但急转时重心压得不够低,扫帚尾端有点飘,要是碰到高速游走球,容易失衡哦。”
德拉科的脸瞬间涨红,一半是被点破技术缺陷的羞恼,另一半则是……对方居然真的在认真观察他的飞行?而且评价很专业?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回想自己下午的动作,似乎……确实有那么点不稳?他梗着脖子:“我……我那是不屑用全力!”
“哦?是吗?”伊洛挑眉,笑容狡黠,“那下次训练场试试?我赌你能在三分钟内被游走球擦到袍子。” 这是明显的激将法,但也是一种变相的“邀约”。
布雷斯立刻来了精神:“赌注是什么?我当裁判!”
西奥多也难得抬起头,平静地说:“可量化观测。记录被击中次数和飞行轨迹偏移度。”
德拉科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一个用专业术语精准打击他痛处又抛出诱饵的伊洛,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布雷斯,还有一个准备拿他当实验数据的西奥多——憋了半天,最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试试就试试!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飞行!”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公共休息室已空。伊洛肩头站着夜影,悄无声息地走上通往天文塔的旋转楼梯,想找个安静地方复习星图。却发现塔楼平台边缘,德拉科、布雷斯和西奥多也在。德拉科正对着星空生闷气,显然还在为白天魔药课被斯内普批评了操作而耿耿于怀(“他竟然说我的瞌睡豆汁液切得不够细!我可是用的银刀!”)。
“还在为斯内普教授的话郁闷?”伊洛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带着一丝了然。她走到他们旁边,夜影安静地落在石栏上。德拉科吓了一跳,看到是她,哼了一声没说话。
伊洛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骨制切片器(她在对角巷淘到的)。“试试这个?专切瞌睡豆的,角度和力道都有讲究,比银刀省力,切面更平整,汁液流失少。我试过,效果不错。”她将工具递给德拉科,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接过那冰凉精巧的工具,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又怀疑地看向伊洛:“……为什么给我?”
“因为看你切豆子切得咬牙切齿,影响我观察月龄草的光泽度了。”伊洛的理由理直气壮,指向旁边一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植物,“好东西要分享,下次你切好了,分我点完美的汁液,我正好需要配缓和剂。”
布雷斯吹了声口哨:“哦?等价交换?典型的斯莱特林作风。”
西奥多推了推眼镜,看着那切片器:“结构符合杠杆原理,刃口角度经过优化,理论上能减少组织细胞挤压破裂导致的汁液氧化。实用设计。”
德拉科握着那个小工具,再看看伊洛坦然的神情(以及她提到的等价交换),又看看布雷斯和西奥多,心里那点别扭奇异地消散了一些。他别扭地嘟囔了一句:“……谢了。下次……下次熬药时试试。” 他小心地把工具收进口袋。
四人一时无话,只有夜风拂过。布雷斯看着星空,忽然说:“听说费尔奇最近在奖品陈列室附近加强了巡逻,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伊洛嘴角勾起一个熟悉的、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弧度:“是吗?那想不想知道管理员办公室后门那把新换的锁,其实是对‘阿拉霍洞开’免疫,但对轻微的‘门牙塞大棒’振动频率特别敏感?”
德拉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种找到同类的光芒。连西奥多都侧过头,镜片后闪过一丝兴趣:“振动频率?具体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