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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班的氛围确实轻松，老师们也都和蔼可亲。下课铃一响，我就拽着万适存往校门口的冰淇淋店冲。

"快点快点，再晚草莓味就要卖完了！"

万适存被我扯着袖子，笑得一脸无奈："你这么爱吃甜食，怎么不见你长胖？"

"这是天赋异禀，懂不懂……"我话音未落，突然瞥见台阶上蜷缩的身影。

程芝儿抱着膝盖，肩膀微微颤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和万适存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脚步走过去。

万适存从包里掏出纸巾，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只受伤的小鸟："一个校徽至于这么伤心吗？"

程芝儿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像只兔子："这是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每次想哭的时候，就后空翻眼泪就流不出来了。"万适存突然说。

"为什么不是倒立啊？"程芝儿吸着鼻子问。

我也好奇地看向万适存。

只见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因为我怕他们说我抄袭流星花园啊！"

"噗——"程芝儿破涕为笑，阳光照在她挂着泪珠的睫毛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我悄悄给万适存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这家伙哄女孩子这么有一套。

"橙汁，"我凑近看了看她手里的校徽，"到底怎么回事？被人欺负了？"

"不是……"她摇摇头，声音闷闷的，"就是不小心弄坏了，心疼……"

万适存突然从包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颗糖果："其实我小时候也经常被欺负。每次难过的时候，就会有人告诉我……"他故意拖长音调，把糖果放在程芝儿手心，"爱哭的孩子——"

"容易得到老师的糖果！"程芝儿接话道，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这画面，这对话，简直像是从青春偶像剧里直接抠出来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化了一半的冰淇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有兴趣加入环保协会吗？"

程芝儿眨眨眼："那不是有钱人才参加的活动吗？"

"才不是！"我夸张地摆手，"我们协会专门教你怎么把废品变宝贝，省钱又环保！"

"那……我考虑考虑？"

"太棒了！"我跳起来比了个中二的姿势，"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星星学园孤胆三侠！"

万适存扶额："叶笑知你这取名品味……"

"反对无效！"我做了个鬼脸，"时间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明天见！"程芝儿挥着手跑远了。

第二天清晨，我在校门口遇到了走姿怪异的程芝儿。她一手拎着明显大一号的校服外套，一手扶着腰，活像刚参加完马拉松。

"你这是……"我上下打量她，"昨晚去参加摔跤比赛了？"

程芝儿咬牙切齿："还不是那个方天择！"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在教学楼天桥上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方天择举着望远镜的样子活像个变态偷窥狂，被我们看见后就把望远镜递给沈昊，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死变态！"程芝儿怒吼。

"他们好像走了。"我眯起眼睛，"今天是勃昂帮和合威会的门球比赛，要去看吗？"

"比赛？勃昂帮……"程芝儿突然走神。

"喂！"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猛地回神，"走吧走吧！"

门球比赛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聊一百倍。场上的人挥汗如雨，场下的观众昏昏欲睡——除了霍贝贝带领的方天择后援团，尖叫声简直能掀翻屋顶。

"万适存帮我占了位置。"我指了指前排，"你要一起吗？"

程芝儿摇摇头："我就在这儿吧。"

"那你小心点。"我压低声音，"今天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要出事。"

找到万适存并不难——在一群疯狂打call的迷妹中间，安静看比赛的他简直像个异类。

"哟，"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这么好看？"

万适存笑容温和："你来得正好，比赛正精彩呢。"

我看了看场上慢悠悠滚动的球，又看了看已经开始打哈欠的裁判："精彩？你是对'精彩'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吗？"

调整好拍摄角度后，我忍不住吐槽："不过说真的，只要拍到方天择，视频点击量就能翻倍。这年头，颜值就是流量密码啊。"

"那我呢？"万适存突然问。

"什么？"我正在调试耳机，没听清。

"没什么。"他摇摇头，伸手拂过我的发梢，"头发乱了。"

"哦，跑太快了。"我随口应道，没注意到他泛红的耳尖。

比赛进行到一小时，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不争气地靠在万适存肩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声无奈的轻笑，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结束了？！"我被终场哨声惊醒，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万适存不自在地扭过头："嗯，合威会赢了。"

我收拾设备时，突然发现他耳朵红得可疑："你很热吗？"

"啊？对！太热了！"他夸张地用手扇风，"这场馆通风太差了！"

我抬头看了看大开的窗户，又看了看他："……"

"程芝儿！"远处突然传来喊声。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程芝儿手足无措地站在领奖台旁，手里捧着个残缺不全的奖杯——准确地说，是被啃掉一大块的奖杯。

"你胆儿挺肥啊！"霍贝贝尖利的声音穿透整个场馆，"连奖杯都敢吃！"

老师推了推眼镜，一脸难以置信："这位同学，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程芝儿茫然地眨眨眼："巧克力……？"

当老师把印有"冠军奖杯"字样的底座转过来时，程芝儿的表情瞬间凝固。全场寂静三秒后，爆发出震天大笑——包括程芝儿自己。

方天择走上前："老师，奖杯我们不要了。"

"那也不能吃啊！"老师崩溃道。

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嘴角抽搐："这都什么事儿啊……"

万适存突然站起身："看我的。"

他走到老师身边，出其不意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老师，她从小没吃过巧克力，一时没忍住。"

"谁说我——"程芝儿刚要反驳，就被万适存一个眼神制止。

"我们先走了。"万适存拉着程芝儿快步离开，我赶紧抓起设备跟上。

"等等！"老师在后面喊，"放学后留下来打扫卫生！"

我们三个头也不回地冲出体育馆，身后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校园生活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