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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开走！"程芝儿突然甩开我的手，马尾辫在阳光下划出耀眼的弧线，"这样能分散他们注意力！"

我伸出的手抓了个空。这傻白甜到底知不知道，她一个人落单简直就像往狼群里扔小羊羔？可还没等我骂出声，那个笨蛋已经消失在树丛里，只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

走到一片湖边，我看见牌子上写着水，疑惑地走上前。

湖水像一面扭曲的镜子。当我看见倒影里那个浑身是血、嘴角渗血的自己时，指甲瞬间刺进掌心。那是重生前雨夜的车祸现场，是我最不愿回忆的噩梦。

"叶笑知！"

万适存的声音像一柄利刃劈开幻象。我转身时来不及收敛眼里的杀意，他明显被我的表情震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没什么。"我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是几个冒牌老师想绑人..."

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手指擦过我颈侧时在微微发抖："受伤没有？"

"就那几个三脚猫功夫？"我扯出个夸张的笑，却发现自己连嘴角都在发颤。万适存突然往我手里塞了几颗宝石，冰凉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

"先去终点报告。"他的目光躲闪着，"校长会派人找程芝儿..."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猛地抬头，正捕捉到他耳尖泛起的可疑红色。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家伙居然在撒谎时会脸红？

终点处老师们脸色铁青。广播循环播放的集合通知里，我不断看向入口——方天择和程芝儿的影子始终没出现。

"他们可能在一起。"万适存声音闷闷的，"方天择去的方向..."

"如果学校的安保真那么可靠，"我冷笑，"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他手臂突然收紧。

我挣开他的怀抱："没什么。"

转身时余光瞥见他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

校园八卦像病毒般蔓延。"方天择和程芝儿共度一夜"的桃色新闻让学校比平时热闹三倍。

第二场比赛中止，改成笔试。

我缩在角落啃笔头，水考场的幻象在课本上挥之不去。

万适存推门进来时，我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挪了两个座位。他脚步顿了顿，最终沉默地坐在我划出的楚河汉界另一端。

程芝儿不知道我和万适存是怎么了，她一到图书馆就看见我们中间隔着两个座位坐着，两人也没像以往聊天说话。

“最近都没看见你们，你们干什么去了？”

我回答：“最近都在复习，毕竟第二场就要笔试了。”

万适存眼神闪烁，“之前也没看见你来图书馆复习。”

“复习也不只是只有图书馆可以。”我反驳。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很想和万适存大吵一架。

万适存握紧笔，不说话。

"你们吵架了？"程芝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在我们之间来回看。

"复习而已。"我哗啦啦翻着书页，"某些人连《超能力基础理论》都没看吧？"

万适存的钢笔突然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你最近..."

"啪！"我重重合上课本。整个阅览室的人都在看我们。

“到底怎么了……”万适存把话补全。

我抿紧唇。

万适存看着我，眼神有些阴沉，“没关系，不愿意说没关系。”

我拿起书，“我还有点事，论坛的东西也没发，我先回去了，程芝儿一起走吗？”

“啊？我我等一下吧。”

“那我走了。”起身刚走几步。

万适存喊住我，“喂……！”

我有些僵硬地回过头，看着他。

"考试顺利。"他最终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走出图书馆时，身后传来易拉罐被捏爆的闷响。程芝儿倒吸冷气的声音让我脚步一顿，但我终究没有回头。

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湖水里那个血淋淋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