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 家里
姜梨侧卧在床,丝绸睡裙的吊带滑落至臂弯,露出肩颈处一片暖玉般的肌肤。她指尖正百无聊赖地绕着发尾打转,目光却追随着浴室玻璃上那道朦胧的身影——水汽氤氲间,张远抬手擦拭头发的动作让腰腹线条若隐若现。
水声戛然而止。
磨砂门被推开时,带着雪松气息的雾气涌出。张远腰间松垮地系着浴巾,水珠顺着胸膛滑落,在腹肌沟壑间短暂停留,最终隐入纯棉布料边缘。他正用毛巾揉搓着湿发,忽然察觉到床垫微陷——姜梨不知何时跪坐在床沿,赤足正轻轻摩挲他的小腿。
"远哥..."她指尖顺着他的腰线攀援而上,在某个旧伤疤处画圈,"春晚庆功宴上,你喝酒时盯着我喝果汁的眼神..."
张远呼吸骤然变沉,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腕。浴巾布料在剧烈动作下又松散几分,露出清晰的人鱼线。他低头正要吻下去,却见姜梨突然狡黠一笑,另一只手抵住他胸膛:"可惜了..."
她凑近他耳畔,吐息带着薄荷牙膏的凉意:"例假第一天。"
张远僵在原地,喉结滚动出压抑的弧度。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姜梨。"
暖黄灯光下,张远已经套上灰色家居裤,正在系扣子到第三颗的睡衣突然被姜梨拽住:"这就生气了?"
"我在思考新歌和分享会的事。"他面无表情地抽过平板。
姜梨的脚趾钻进他裤脚轻蹭:"那聊聊正事?"见他挑眉,她变戏法似的从枕头下抽出文件夹:"姜时舟给的婚前协议修订版。"
张远盯着扉页烫金的"冰场事故理赔条款",突然笑出声:"你哥连你训练受伤的医疗费归属都要列明?"
"重点在第七条。"姜梨翻到某页,指腹按着行小字:【若因乙方(张远)导致甲方(姜梨)比赛失利,需赔偿精神损失费——】
"等等,"张远眯眼读出补充条款,"‘包括但不限于深夜过度消耗体力’?"他突然压住她手腕,"哥很懂啊。"
窗外飘起春雪,姜梨笑着去抢文件时,丝绸吊带彻底滑落。张远猛地别过脸去拿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却碰倒了药盒——布洛芬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显示,她说的"第一天"其实是三天前。
"姜、梨。"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她早已卷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侧,只露出双狡黠的眼睛:"现在能好好谈正事了?比如..."晃了晃文件夹,"怎么修改这条霸王条款?三倍赔偿怎么样?"
张远突然扯松刚系好的衣领,在满床散落的文件上投下阴影:"改第七条是吧?"他抽走钢笔在空白处龙飞凤舞:【赔偿方式:以同等体力消耗时长抵扣】
钢笔尖在纸面洇出墨痕时,窗外最后一片雪正好落在窗棂上,融成春夜里最柔软的妥协。
他拉高被子盖住两人,"现在履行第七条的...首期赔偿。"
第二天清晨6点30
晨光透过半掩的纱帘,在凌乱的被单上切割出金色的光痕。
张远单手扣着运动腕带,另一手划开手机里的健康数据——睡眠质量98分,心率变异指数优秀。镜子里映出他后腰的抓痕,三道并行的红痕已经泛出淡淡的青,是昨晚姜梨被他按在落地窗前时留下的。 张远已经换好运动服,正单膝跪在床边系鞋带。他低头看了眼蜷在被子里的姜梨——她睡得正沉,脸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印着几处暧昧的痕迹,像是昨夜激烈“谈判”的证明。 姜梨锁骨处的红痕在晨光下格外清晰,像落了几片早春的山茶花瓣。昨晚被他咬住这里时,她蜷起的脚趾把床单勾出了褶皱。
他忍不住俯身,在她微蹙的眉间落下一个轻吻,结果被她无意识地一巴掌拍在脸上。
“唔……走开……”她含糊地嘟囔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一副拒绝清醒的模样。
张远低笑,指尖轻轻拨开她散落在颈后的长发,故意在她耳边低语:“宝宝,今天不晨练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无力的枕头攻击,以及姜梨沙哑的控诉:“张老师精力真好。"她嗓子哑得像含了砂纸,手指无意识揉着后腰。
张远把运动毛巾搭在肩上,凑近时闻到她发间残留的香槟味:"要帮你叫理疗师吗?"指尖碰了碰她腰间青紫的指痕——是他昨晚失控的证明。
姜梨拍开他的手:"你不如解释下..."她扯开衬衫领口,指着锁骨下方的齿痕,"这是哪门子赔偿条款?"
他挑眉,笑得春风得意:“昨晚可是你要求的‘三倍赔偿’。”
姜梨猛地拽过被子蒙住头,拒绝面对现实。
7:00 厨房
破壁机运作的嗡鸣中,张远往玻璃杯里倒入打好的红枣枸杞浆。保温杯里泡着藏红花,蒸汽在杯壁凝成水珠滑落。他忽然想起昨晚姜梨眼角渗出的泪滴,也是这么顺着脸颊滚进枕头里的。
"叮——"烤箱弹出阿胶糕,切片时黏稠的拉丝让他莫名耳热。他走到客厅,看见了昨夜把她抵在钢琴上时,震落的琴谱还散落在客厅地毯上。
中午12:15 餐厅
姜梨终于拖着酸软的腰肢挪到餐厅时,张远已经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着,显然正在创作新歌。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唇角却已经扬起:“醒了?”
姜梨扶着腰,缓慢地挪到他对面坐下,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她眯眼盯着他——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泡了杯咖啡,一副“我昨晚睡得特别好”的模样。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你不是39了吗?”她咬牙切齿。
张远终于从屏幕前抬头,眼底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歌手的肺活量,以及……”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丈夫的觉悟。”
姜梨抓起餐桌上的餐巾纸团砸过去,被他轻松躲开。
12:30 午餐
张远推过一碗热腾腾的红枣枸杞汤,又在她面前放了一盘煎得金黄的鸡蛋和烤吐司。
“补血的。”他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昨晚的‘谈判’消耗过大。”
姜梨瞪他,却还是低头喝了一口汤,暖意瞬间从胃里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照顾人这方面,确实无可挑剔。
阳光穿过水晶花瓶,在姜梨手背上投下虹彩。她低头看餐盘——煎蛋切成小熊形状,吐司边被仔细剔除,连蓝莓都摆成了心形。
"喂鸟呢?"她有点生气,戳破溏心蛋,金黄的蛋液晕开在盘底。
张远突然伸手抹掉她嘴角的面包屑,指尖在她下唇停留半秒:"昨晚你说..."压低声音模仿她的哭腔,"'张远你混账'的时候,可比现在凶多了。"
姜梨狠狠踩住他的拖鞋,听见他闷哼一声才满意地喝起红枣汤。
“所以,”她慢悠悠地切着煎蛋,“你的新歌写完了?”
“差不多了。”张远合上电脑,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奏,“副歌部分还需要调整,马师明天过来讨论编舞。”
姜梨挑眉:“你还有体力编舞?”
张远笑得意味深长:“某些人最近怕是只能躺着了,但我总得找点事做。”
姜梨:“……”
她决定这几天晚上让他睡沙发。
窗外的积雪开始融化,水滴敲打雨棚的声音,像极了昨夜床头那个被撞得摇晃的铃兰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