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朝羽猜出来了，一旁一直沉默的秦霜附和着开口
“白公子，他应该待五姐不错的”
她见过秦湘时常拿着一些贵重的首饰回来，那些应该都是白非珏送给秦湘的。平常她都与秦湘待在一处，自然瞧见过她抱着那些东西宝贝得不得了
“不错？”岳凝饮下一口茶水，冷哼着开口道“你那五姐姐，心比天高呢，瞧这个白面书生不错，自然黏上去”
说完才意识到，如今房中三人，两人都是秦家秦湘的妹妹，她有些尴尬地抬起手捏着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观察二人神态，还在秦朝羽和秦霜面无愠色
这才松了口气
“哎呀，是我说话太直率了”岳凝抿了抿唇，“咱们不提她，不提她了！”
秦霜自然不在意这些，熟路地与岳凝说起了别的事
秦湘……白非珏
秦朝羽微微蹙眉，暗自思量。岳凝的那番话倒是不假，她这个五姐姐，心比天高，只怕最后命比纸薄
“想什么呢？”
岳凝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眼神中带着揶揄“你可知七哥昨日将我堵在廊下好一通盘问呢”
秦朝羽一怔，顿觉不妙。果不其然，就瞧见岳凝模仿着燕迟的一言一行，装腔作势的模样带着几分喜感“岳凝，你这剑穗我瞧着眼熟，哪里得来的？”
亏她第一反应还夸七哥眼光好呢
“你们不知道，知道是我从你这里拿走的，他一把就夺走了！”
“哼，你们两个……”岳凝忽然凑过来，唇边扬起一抹坏笑。正打算开口呢，门外突然传出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冷香便跑了进来，面白入纸“不好了，娘子！下人来报，说是有一猎户打扮的人闯入了五娘子的闺房，那架势怕是要与五娘子同归于尽呢！”
“什么？！”
秦霜一惊，慌忙着起身“那五姐现在如何？”
冷香摇头，只说三公子和燕世子都在往那边赶去呢，一时如何还不得知
“六姐姐别急，咱们去看看吧”
秦朝羽虽面上淡定但心里早已乱了阵脚，纵使她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却莫名地对着百草园起了晦气心里，只到了这地界诸事不顺
好在她的住处离五娘子的住处不算远，赶到的时候正瞧见了秦菀和燕迟都站在门边，就连她三哥哥也赶过来了，那屠户瞧着也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虽拿刀抵着秦湘，却却并非真想要了她的命
她拉着秦霜，站在人群之后
而此刻的秦湘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那屠户应当是早早地隐藏在百草园呢，身上散发着类似泔水的味道，她挣扎一分，那匕首里她的动脉便近一分
此刻什么力气也提不上来，只呜咽着
“三哥哥救我……救我”
秦琰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心里早已慌乱了阵脚，但面上不显。虽说他不喜欢秦湘，但那到底也是他的妹妹，自然不喜欢她受到伤害，何况他奉父命而来，护送几个妹妹回京，如今若是秦湘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京城众人如何看他，父亲如何看他
只道“她不过是一介女流，你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何必伤了她？”
这话似乎刺激到了猎户的某处神经似得，他突然勒着秦湘的脖子后退几步，眼神凛冽地扫过想要走上前的燕迟，只道“我要见孙皓月！是他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他来见我！”
孙皓月？秦朝羽眸色一变
房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秦朝羽一惊抬眸望进去的时候，那壮汉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燕迟怒从心起，看着窗外的方向“谁允许你动手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唯有秦湘瘫软在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知道白非珏带着箭弩走进来，她哭着扑进了白非珏的怀里
真是好一幅英雄救美的场面
“是我看湘儿涉险，情急之下，这才……”
原来是他？！
秦朝羽心中一惊，毕竟这白非珏瞧着温温柔柔的书生模样，但出手却是心狠手辣
事已至此，小松子被谋杀一事落下了帷幕
02
“所以，是因为他的女儿病死在了百草园，他却以为是你师兄医术空有其名，这才心生报复本打算谋杀你师兄，却意外被小松子撞见，这才丧命的？”
夜里，秦朝羽与秦菀躺在一起
“嗯，事情的全貌就是这样”
秦菀叹了口气，虽说凶手抓住了，可不知怎的，二人心里却总觉得奇怪
“那个白非珏，什么来历？”
“世家公子”秦菀翻了个身，“今日他那一箭当真是出乎意料”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窗外还藏着一个白非珏
而秦菀也在心底思量着，那猎户没说完的后半句话究竟是什么呢？
二人心思各异，自然也睡不安稳
…
是水
秦朝羽费力地睁开眼，只觉得自己四周被水包围，而她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般，一动不能动，只能瞧着自己逐渐下沉
她隐约间能瞧见，秦菀和岳凝的脸
她张开嘴想呼救，却是一股窒息感涌入心肺
直到瞧见有人，拼了命似得游向她
是谁…
她努力撑开眼
明眸皓齿，剑眉星目
那是燕迟
……
“昭羽？昭羽？”
秦朝羽缓缓睁开眼，此刻早已天光大亮，她恍惚片刻：原来她又做了一个梦
“怎么了？”秦菀正在床边穿衣，瞧着她犯迷糊的模样，唇边带着笑意“做什么美梦了，喊你好几声都没醒呢”
那梦，还挺奇怪的
秦朝阳在心里讪笑
“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她利落地起身，站在秦菀面前
“可用过了早膳？我有些饿了，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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