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朝羽以为小松子的案子结了,至少能过段安生日子。实则不然,有岳凝这个小太阳在,日子当然就不能太平淡
她带着秦家几个姐妹,在园中捉野兔,或是教她们骑小马驹
总之一时一刻也闲不下来
此刻,岳凝和秦霜正在雪地里捉野兔,秦菀和秦朝羽在廊下看着
“孙神医的这处庄子,还真挺大”
冷香说着
不过事实如此,她们想骑马,管家能帮他们寻一处宽阔的空地,园中还常有野兔出没
这几日,几人玩得很是快活
正说着话,廊下掠过一道身影,秦朝羽有所察觉,循声望过去,便瞧见是神色慌张的小厮,她瞧着眼熟,从那仆人的衣着能瞧出,该是秦府的下人
只瞧着那小厮鬼鬼祟祟的,躲着人,去了西院
“站住!”
她厉声呵斥着,那小厮扭头瞧见了是秦府的八娘子喊他,下一刻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撒丫子地跑,怀中的东西也散落在地上
秦朝羽一众人自然在后面穷追不舍
“赵侍卫,去把人带来”
她一个闺阁女子体力自然算不上好,身边又有赵侍卫长等人,当即吩咐下去,让人捆了送过来。而她则带着秦菀,从雪地里捡起那小厮散落的物件
那是对金钗
成色虽比不上京城的手艺,但在其他地界也算上乘,可见并非是那小厮自己的,这样贵重的东西,若非主子交代,那么除了偷盗,也无别得渠道能得来了
“饶命啊,八娘子,小的冤枉!”
很快,赵侍卫长就将人捆到了自己跟前。那小厮虽是秦府之人,但她瞧着却是面生,应当是三等粗使奴才。秦朝羽抬起眼,落在那人脸上
“冤枉?这样上乘的金钗,若非主子赏赐,非奸即盗!何况你只是个三等的粗使奴才?!”
冷香会意,走到那小厮跟前,高高扬起手臂打在了那人的脸上,登时泛起一片红。而那小厮,嘴里只说着冤枉,丝毫不见悔意,只说是家里母亲的遗物
秦朝羽冷哼一声,并未言语。如今园中人都被此处热闹吸引,纷纷望过来,只瞧见平日弱柳扶风的秦府八娘子,此刻坐在廊下喝着热茶,对那小厮的生死及其看淡,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来到底是京城贵女
冷香的动作未听,很快那小厮的唇边就泛出血迹
“八娘子饶命啊!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
至此,秦朝羽才微微侧眸,瞧了眼冷香
“是五娘子,因三公子吩咐她要在屋中养伤,不能随意走动。她便命奴才时不时去东院送些信笺给白公子,偶尔白公子也会给五娘子送来些簪子玉佩一类的”
那小厮受了刑,此刻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只限于周围几人能听清
但这却涉及了秦府女子的闺誉,闻言,秦朝羽先是心中一惊,紧接着让冷香和茯苓将那些好信的丫鬟婆子都遣散,而她心里在此刻也恍然大悟
难怪那小厮见了她们躲躲藏藏,这样私相授受的事情,若真是被父亲母亲知道了,那是会将秦湘送去尼姑庵带发修行的
可见,这样的事情并非一次
只不过这次恰好被秦朝羽和秦菀撞见了,想起上次岳凝和秦霜就曾说过,白非珏和秦湘似是私下有来往,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未曾想如今二人如此猖獗,未婚男女私下送玉佩,那是相当于要私定终身一样
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由此可见二人的行为有多逾矩
她强忍着压下心中滔天怒意,沉声道
“冷香,你带几个婆子去五姐姐住处,只说五姐遭此横祸又受了伤,就让她留在自己的房里休息,若有什么事先来禀明我和三哥”
这是禁足
当夜,秦湘愤恨的砸碎了一面铜镜
“秦朝羽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禁我的足?!我还是他的姐姐呢?她哪有半分拿我当姐姐的样子?!”
秦湘本是好意来安慰,却遭此无妄之灾
只道“八妹妹也是为了你好,那白非珏若要真心爱你就该亲自到三哥面前,总不能私相授受的!”
见秦霜也不向着自己,当即秦湘怒目圆瞪,指着门喊到“你给我滚!滚出去!”
姐妹二人不欢而散
02
很快,秦琰将归期定在了三日后,秦府众人都开始收拾行李
秦朝羽的东西都是冷香在保管,此刻她倒是悠哉悠哉地躺在榻上
昨夜睡得格外安稳连带着今日的气色也不错
“昨夜五娘子的房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冷香边收拾东西,边说道
“怎么了?”茯苓好奇地看着她
“还不是咱们娘子将她禁足心里不痛快呢!”
冷香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反倒是逗笑了秦朝羽和秦菀,她笑道“你个小丫头,还愤愤不平了?”
冷香看出自家娘子心情不错,也大胆道“当然了,她私相授受,辱没了侯府门楣,就这一点就该让侯爷将她送去尼姑庵了,但娘子却只将她禁足,她不庆幸就算了,怎还能那样辱骂娘子?!”
瞧着冷香为自己鸣不平,秦朝羽心中却是很欣慰
四人在房中说了好一会儿话
只听见门外传来秦霜的声音
语气里满是焦急“八妹妹!九妹妹!不好了,五姐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