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就你胆子最小了。”一个丫鬟轻笑着打趣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
春桃眉头微蹙,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悦:“要是出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哼!”另一个丫鬟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水烧好了,热气氤氲升腾。“你们两个把水搬到阿柔姑娘的房间去。”春桃指了指一旁的侍卫,语调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
“小姐,衣服和沐浴的水都给您准备好了。”春桃站在房门口,低声禀报道。
阿柔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嗯,你先出去吧。”
春桃应了一声,轻轻退下。
阿柔缓缓脱下身上那件廉价的衣裙,瘦削的肩膀和嶙峋的骨架暴露在空气中,肌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拜那个酒鬼,好赌的父亲所赐。她一步步迈入水中,温热的水包裹住全身,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疲惫与杂念一同冲刷干净。
想到那个男人,她的拳头攥得死紧,心底涌起一阵难抑的恨意。
鞭笞、辱骂、殴打……那些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令她几乎窒息。
她真的——受够了!
还好,他已经死了——被她亲手送上了黄泉路。
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她的父亲瘫倒在地,宛如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在地上拼命地挣扎,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父亲是砧上鱼肉,而阿柔是屠夫。
更准确来说他不配做她的父亲——他简直是一个恶心至极的人。
她注视着他那双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只感觉心头无比畅快,就连呼吸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她真想大笑几声,以告他在天之灵,让他致死都不能瞑目。
想着,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死之日是…
如今,阿柔亦是如此。
阿柔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是一种令人惊艳的美,但却透着一股子寒意,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系统”阿柔轻声喊道。
【叮!宿主有什么事吗?】
这个系统是阿柔一个月前遇到的,那时,阿柔正打算将渣爹和村里人毒死——她打算在村里共同用的一口井里下毒。
是的,一个月前阿柔就知道自己将要被卖了。
所以她打算报复一下渣爹,“报答”渣爹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
至于村里人,阿柔也不认为他们是无辜的,村里人的袖手旁观,又何尝不是无形的刽子手呢?
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可哪来的毒?
当然是阿柔的血了。
阿柔自幼便遭到渣爹的虐待,可有次当阿柔遍体鳞伤时,发现她的血竟能将粘了血木板腐蚀,阿柔又试过多次才发现她的血有毒,毕竟茂盛的草一下子枯萎,树上的正在爬的知了也化为脓水,这明显不同寻常,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啊。
阿柔知道够兴奋急了,她也想过要不要立刻采取行动。
不行。
因为阿柔年龄太小了,才七岁,杀了他们,自己或许也活不了。
再等等…
再等等…
等自己再大一点…等自己有逃跑的能力…
阿柔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如今,阿柔偶然得知渣爹要将自己卖了,那阿柔也没有要等的必要了。
毕竟阿柔要离开渣爹了,那就…鱼死网破吧!
若逃了便逃了,顺便报仇。
若逃不了,那阿柔也没吃亏。
其实阿柔也有点苟在身上,她想活下去。
要不是渣爹打算卖掉自己,阿柔还打算让他再活上几年的。
可惜,他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不是吗?
谁让他生下自己…
谁让他虐待自己…
谁让他卖掉自己…
所以说呀,他该死。
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