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壶酒——忆往昔,爱别离,朝夕渡
这是她自创的配方,融入了太多难言的情感,越是能体会其中心境的人,饮后获益越多。
身为百里东君的师妹,他们一同长大。她本不专精酿酒,可为了那个痴迷酿酒的师兄,竟也钻研出了一门独特的酿酒技艺。
与百里东君开张卖酒不同,阿柔酿的酒,世间仅有三人品尝过——古尘,百里东君,还有她自己。
就在三壶酒入土的瞬间,掌心的聚魂石突然绽放出璀璨光芒。
碧绿的光晕流转,仿佛一汪春水在石中荡漾。
这枚玉石承载着古尘的一缕残魂,需日以继夜地用灵气滋养,更要用执念之人的三滴心头血浇灌,待四十九天后方能凝聚成型。
这个秘法源自那已经被天雷抹杀的系统,部分记忆残留给了阿柔。咬紧牙关,阿柔用匕首狠狠刺入心口。
“噗嗤”一声轻响,殷红的鲜血溅落,正好滴在玉石之上。
只差最后一步了!只需要找到合适的躯壳,师父就能重返人间。
阿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将泛着莹润光芒的玉石挂在树枝上。
这里布下了聚灵阵,是最适合师父休养的地方。
简单包扎好伤口,阿柔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百里东君还在战场上等着她呢。
战场上,百里东君正与叶鼎之交手。
经过阿柔后手的百里东君,即便略逊于叶鼎之一筹,却也未曾受到伤害。
在激烈的交锋中,他凭借着自身的实力与阿柔给予的助力,艰难地维持着不败的局面。叶鼎之攻势凌厉,如猛虎下山,招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然而百里东君却似那灵动的游龙,巧妙地在缝隙间穿梭躲闪,虽处下风,但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毫发无损。
阿柔为百里东君留下的这一后手,主攻防御,堪称滴水不漏。可以说,在这群人之中,无人能够伤他分毫。
百里东君以防化攻,简单的剑招带着凌厉的攻伐之力。
尘不染本身便蕴藏着丝丝灵气,其威力不容小觑,有着阿柔命令的它仿佛是为百里东君量身打造的一般。
可这是持久战,没有内力的百里东君随体力不支被动防守。
“砰!”
叶鼎之猛然挥掌,将百里东君一掌震飞出去。阿柔见状,毫不犹豫地揽住百里东君的腰身,随即运力于掌,狠狠一掌将叶鼎之拍入地面。
“东君,你没事吧!”阿柔略一迟疑,终究还是将百里东君的安危放在了心头。
“阿,阿柔,你来了。”百里东君喘息道,疲惫的眼中闪过喜色。
“阿柔,我们先看看云哥。”百里东君忧心忡忡,拉了一下阿柔的手。
百里东君心里清楚得很,阿柔出手向来是不分轻重的。
连她口中称作喜欢的自己,都落得个武功尽废的下场,更遑论叶鼎之了。那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仿佛丝毫不在意后果,也正因如此,才让人既敬且畏。
叶鼎之从地坑中踉跄爬起,满身伤痕如同烙印般刻在身躯之上,衣袂残破,随风轻颤,他的每一步都沉重而艰难,却带着一股不屈的执念,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
“云哥——”是易文君。
也鼎之从入魔的状态中猛然苏醒,神志回笼的瞬间,所有过错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嘴唇微颤,喃喃吐出一句:“文君……”声音轻得几乎被风撕碎。他眼中翻涌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抬手布下屏障,隔绝外界的一切。
下一刻,他紧闭双眼,眉宇间满是决然,似已下定决心要以生命为这场由自己酿成的惨剧画上句点。
“云哥…云哥…”
“砰砰砰!!!”易文君拍打着屏障,哭喊着“云哥,我来了,…不要死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叶鼎之缓缓摇头,目光中满是对文君的深情与释然,他轻声说道:“文君……我不怪你……”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握紧了剑柄,决绝地向自己举剑。
“云哥——阿柔,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百里东君也精神紧绷,颤抖的手紧紧抓住阿柔的手腕,央求道。
东君…
百里东君从未在阿柔面前这样…
阿柔心里不舒服,心疼…
心间那道未曾愈合的伤痕,又一次崩裂开来。鲜血流淌而下,浸染了阿柔身上的黑色罗裙。
那罗裙本就漆黑,血迹难以被察觉,再加上无人在意,于是那血污便愈发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