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好？”阿柔轻笑一声，指尖一弹，又一颗石子划出弧线落入水中，“咚”的一声脆响。“我不这么觉着！”
“那你觉着什么是为了你好？”心魔捕捉到阿柔眼底的一丝怒意，语气软了几分，带点恳求的意味。
“你我本源同根，”阿柔顿了顿，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你说我要是把你吞噬了，是不是更有利于我？”
心魔先是一怔，随后声音微微发颤：“你…你想吞噬我？”
“你说呢？”阿柔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心头发寒。
“有何不可？”心魔闻言却松了口气，眼神里浮现出一丝释然，“我本是因你而生，为你而死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你不怕？”阿柔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
心魔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让人意外：“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不在了，不是还有你吗？你我有相同的记忆，就相当于第二条生命。”她稍稍停顿，声音低了些，“只是世间良人难觅，勿要…轻易付出。”
“你我之间终是不同，世间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花。”阿柔低声说道，眉宇间透着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世间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花…”心魔喃喃重复了一遍，随即露出了然的笑意，“你知道这个道理，我也放心了。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从小的执念。执念不灭我不灭，我若被你吞噬，你的执念永恒，有没有意识对我来说都一样。”
“你经历着世间百态、人情冷暖…我在牢笼中看着你成长，有没有自由并不重要。”她的语气里带着某种奇特的满足，像看透了一切却又甘之如饴。
“只是…我奉劝你一句，真情…要留给自己！”
“世间繁华终是过往云烟…百年过后，大厦将倾，轮回永恒…”
“你倒是看得开，怎么不努力自己活着？你若是真的一心不想死，我也奈何不了你！”阿柔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一丝讽刺。
“我不愿违背你！”心魔幽幽叹息，“我想要你身边有一个知心人。思来想去…这个人选，还是我最合适。若我这次走了…你怕是不会再信我了！”
阿柔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光骤然冷冽起来：“我迷障了…不如你，我们打一架吧！”话音刚落，风声骤起——
“砰砰砰！！！”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的身影交错穿梭。
拳脚相接之处，虽未见灵力波动，但每一击都携裹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势。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力量如何碰撞，四周竟没有受到丝毫波及。
显然，这是她们刻意控制的结果。
“噗！”一口鲜血从阿柔口中喷出，战局戛然而止。
阿柔原本便身负旧伤，加上并无困杀心魔之意，此刻落败也是意料之中。
“阿柔…你没事吧？”心魔匆忙上前，语调带着几分急切。
“咳咳！没事，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这伤…倒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阿柔随手抹去嘴角血迹，露出一抹洒脱的微笑。
心魔靠近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块素白的手帕，小心替她擦拭残余的血痕：“我助你疗伤…”
“不用……”阿柔摇了摇头，目光柔和了些，“我怕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自在。”
“你…还是想杀我吗？”心魔声音微颤，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心魔还是想活着，陪着阿柔的，她不怕死，但怕…她死后…阿柔被人骗！
“不…”阿柔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像春风拂过耳畔，“我想入轮回，在红尘中修行修心。你……我希望你好好的。这份执念，由你继承吧。”她垂下眼帘，喃喃道，“你说得对，我都快忘了…当初她是怎样挣扎的了…”
“耽于情爱…是我的不对！”阿柔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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