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霍格莫德村的玻璃橱窗，在哈利的羊皮纸上投下斑驳光斑。他盯着屏幕上"cpdd你是唯一"的消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魔杖木纹——这根冬青木魔杖上还留着去年圣诞夜，罗恩醉酒时烤焦的焦痕。
"嘿哈利！"罗恩的大嗓门从身后炸响，金发的韦斯莱正举着手机手舞足蹈，"赫敏刚给我看了她新拍的坩埚蛋糕照片！你说咱们是不是该......"
哈利的手指猛地扣住手机。社交软件的红点在屏幕右上角跳动，像某种灼人的温度。自赫敏说出"罗恩的耳毛在坩埚边翘得像蒲公英"那句话后，格兰芬多塔楼的深夜总比往常更安静。他望着天花板数到第三百二十七只猫头鹰时，终于点下了"同意"。
"青苹果"的头像是一片沾着晨露的青苹果，对话框里的第一行字带着温度："其实我不太喜欢网恋，但看你资料里写'会为流浪猫撑伞'，突然觉得或许可以试试。"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聊天。哈利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忽然想起三年前走廊里，德拉科·马尔福把他的课本摔在地上时，袖口露出的那截银链——此刻正随着"青苹果"的输入，在对话框里叮当作响。
"今天在厨房抓到三把扫帚偷吃南瓜馅饼。"哈利敲下一行字，想起德拉科总说他"像护食的巨怪"。对方秒回："我猜是皮皮鬼教的？需要我远程念个锁腿咒吗？"
哈利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开始向"青苹果"抱怨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说纳威种的曼德拉草总在半夜发出婴儿啼哭，甚至提到德拉科在魔药课上把他的坩埚炸出个洞时，眼角那抹几乎看不见的红。
"马尔福？"对方突然打断他，"你最近总提起他？"
哈利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窗外的白鼬掠过树梢，像极了德拉科披风下那抹铂金。他鬼使神差地打字："他今天帮我捡回了被游走球砸飞的《魔法史》。"
对话框沉默了三分钟。当"青苹果"再次发来消息时，末尾多了个小太阳emoji："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喊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十天。哈利的枕头下压着"青苹果"寄来的狼毒药剂——说是治疗他总在半夜惊醒的噩梦；书桌上多了株会唱《小星星》的曼德拉草，花盆上贴着便签："别让它听见你骂马尔福，它会学舌的。"
直到第八月圆夜，两人在破釜酒吧后的咖啡厅见面。
哈利提前半小时到，盯着玻璃上的雾气画圈。门铃响起时，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铂金色发梢扫过门框，黑衬衫熨得笔挺，那抹熟悉的银链在锁骨处晃出冷光。
"波特。"德拉科的声音像被施了混淆咒，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沙哑。
哈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上周"青苹果"说自己"从小在意大利长大，不爱喝黄油啤酒"，想起对方总在他抱怨食堂时，发来托斯卡纳小镇的黄昏照片，想起对话框里那个永远在线的小太阳。
"马尔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
"从你发第一条'cpdd'开始。"德拉科解下围巾，露出耳尖不自然的红，"我本来想拒绝的。但你的资料里写着'会为流浪猫撑伞'，而我......"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魔杖，"我养的夜骐总把流浪猫吓得炸毛。"
咖啡厅的壁炉噼啪作响。哈利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暴雨夜，他蹲在厨房后巷给受伤的橘猫包扎，抬头时看见转角处站着的铂金身影——当时他以为是幻觉，现在才明白，那是德拉科在确认他是否真的会为流浪猫撑伞。
"所以你骗我？"哈利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又缓缓放下，"用'青苹果'的身份。"
"我只是不敢......"德拉科的手指扣住桌沿，指节泛白，"不敢在你面前说这些。去年冬天你在走廊撞翻我的冥想盆，碎片划伤你手腕时，我躲在拐角看了你整整十分钟。你给自己贴创可贴的样子......"他喉结滚动，"比我见过的所有魔药都珍贵。"
窗外突然传来尖啸。一只浑身冒黑烟的三头犬撞碎玻璃冲进来，尾巴扫翻了整排桌椅。哈利本能地拽着德拉科躲到吧台后，魔杖已经出鞘。
"障碍重重！"
"除你武器！"
咒语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哈利看见德拉科的魔杖尖泛起淡紫色光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咒式，像缠绕的常春藤。三头犬的嘶吼声中，德拉科反手将他护在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后颈："往左边滚！"
当最后一声吠叫消失在烟雾里时，两人的魔杖都掉在地上。哈利望着德拉科发颤的手腕——那里有道新鲜的划伤，正渗出淡金色的血。他伸手去碰，被德拉科抓住手腕按在胸口。
"跳得好快。"哈利轻声说。
"每次你夸我魔药课作业时，我的心跳都这样。"德拉科的耳尖红得要滴血，"波特，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只是怕你知道，那个总在魔药课上和你较劲的马尔福，其实每天睡前都要把你今天的每句话复习一遍；怕你知道，你给流浪猫取的名字'小煤球'，我偷偷记在项链坠里；怕你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从十六岁那年，在魔药课教室后门偷看你配缓和剂开始，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咖啡厅的门被撞开，海格扛着破坏咒修复喷雾冲进来。哈利望着满地狼藉，又望着眼前这个耳尖通红、手指还在发抖的男孩，突然笑出了声。
后来的事像被施了加速咒。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开始出现手牵手的身影：哈利会帮德拉科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带，德拉科会在哈利熬夜复习时，悄悄往他抽屉里塞提神的薄荷糖；级长巡查时，他们假装在讨论《高级魔药制作》，手指却在桌下交缠。
最震撼的是那场魁地奇决赛。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德拉科作为队长，在最后三秒抓住金色飞贼。他悬停在半空，金色长发被风掀起，转身看向观众席时，整个霍格沃茨都听见他喊："哈利！"
然后，在几千人的注视下，他俯冲而下，在漫天欢呼中吻住了那个总爱为他撑伞的男孩。
"看！"罗恩举着黄油啤酒的手在抖，"马尔福的耳尖红得能煎蛋！"
赫敏笑着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我就说，网恋对象怎么会是无辜的。"
夜风掀起哈利的校袍，他望着怀里的人。德拉科的银链蹭着他锁骨，带着体温的呼吸扫过他耳垂："还生气吗？"
"生。"哈利故意板起脸，"谁让你骗我是'青苹果'。"
"那你要怎么罚我？"德拉科的指尖绕着他的发尾，"明天给你煮巧克力坩埚蛋糕？后天陪你给流浪猫梳毛？大后天......"
"大后天..."哈利踮脚吻住他的唇，"要你当着全校的面，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月光漫过城堡尖顶，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曾经的水火不容，终究在某个夏末的夜晚，酿成了最甜的双面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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