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说话算话,他买了别墅旁的矮房,打通墙壁,给饭团做了个恒温且凉爽的窝,隔小醋包几间房那么远。
至于它爹,和干爹挤一个窝,还是那么热,好在现在还不到大夏天。
裴霁又出汗又吹风的,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又烧了一天,缓了两日才明显好全。
池骋抽空勉强照顾了下,但他也并非无所事事,既要应付他爹的耳提面命,还得打起精神找自己的宝贝蛇,根本无暇他顾。
池大少深刻反省后得出结论,以后不能让裴霁生病了,麻烦。
池骋“我爸又叫我回去。”
每次打一通电话,话也不说明白。
裴霁很好说话,他希望池骋天天回家,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他画画,又是亲又是抱的,总弄他一身颜料,根本洗不掉。
他其实就想找一个房子能放画具,一辆车能去画展,很多钱能开画廊,没有多的企图,男朋友只是媒介,顺带的。
裴霁“那你走呗。”
池骋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
池骋“你就没一点舍不得?”
裴霁摇头,清润的眼看着他,似乎在疑惑为何不舍,又不是再也不见。
裴霁“我在家等你啊。”
池骋满意了,蘸了点颜料擦裴霁脸上,他好像一直致力于把人弄脏。
池骋“行。”
他拿过案台上的车钥匙,特意带上了小醋包,驱车前往老宅那边。
一进门爸妈都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摆明要三堂会审的样子,但池骋软硬不吃。
池骋“找我回来干什么?”
“一天天的不着家,”池远端看池骋一眼都能气出心脏病,“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干什么?”他指着池骋,怒道:“你都28岁了,我告诉你,一年之内要是找不到女朋友,我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
又是这番说辞,池骋不想将裴霁摆在明面上,一副滚刀肉模样。
池骋“行啊,除非她不怕蛇。”
池远端被甩出来的小醋包吓了一跳:“你非要把那东西带身上吗?!”
池妈连忙帮他顺气,让他别瞎嚷嚷,奈何池远端现在是铁了心要个儿媳妇:“你要是还想要你那些蛇,就乖乖听我的话。”
池骋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怪他软肋太明显,让他爸拿捏住了,迟早他会找回来。
他把玩着蛇,不想理会人。
又是不欢而散,池骋最近少有带小醋包出来透气,刚好郭子和其他人约他出来玩,索性就去看看。
郭城宇“池骋,你最近是被人拿捏住了啊,真那么喜欢?”
池骋懒洋洋坐在中央,指尖夹着烟。
池骋“别tm放屁。”
池骋不承认,郭城宇也不紧抓着,他只是扫了眼池骋的手臂,小醋包嘶嘶地绕在那,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小指上端的手背多了一抹银白色。
是用颜料画的小蛇。
郭城宇“你那批蛇还没找到?”
池骋吐了口烟圈。
池骋“在找。”
郭城宇耸了耸肩,他也在找,就看他和池骋谁更先找到了。
俩人又闲聊会儿,包厢里挺热闹的,池骋随手扔了几个标,个个正中靶心。
池骋“没意思,走了。”
郭城宇认识他二十几年,算是最了解池骋的一个,自从六年前,池骋除了养蛇,什么事觉得有意思过,但也从不说没意思。
看来这次是真找见有意思的人了。
郭城宇“急着回去上人啊?”
池骋“滚蛋。”
郭城宇笑了笑,没介意。
只是心隐隐痛着,六年龃龉啊,其实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兄弟的。
池骋出了夜总会,才发现自己车盖上坐了个美人,他全身写着有钱,有人凑上来再正常不过,不过在催婚关口,他终于舍得打量一眼。
是很美,也长得高,适合见父母。
但他勉强不算单身,这样跟让人家女孩儿当三没什么区别,算了,回家再说。
池骋回家时,裴霁在屋门口画画。
他的画风很抽象,池骋看过很多抽象派的画作,还算有些艺术细胞,但有时候也不懂裴霁在表达什么,大胆的想象加大胆的配色,看起来和本人天差地别,不太乖。
池骋从后抱住他,裴霁用最短的时间习惯了,稳着手画完最后一笔,从善如流地偏头给他一个吻。
池骋头一遭感受到了敷衍。
池骋“你tm做任务呢?”
为表不敷衍,裴霁就池骋脸上那三颗小痣挨个亲了下,雨露均沾。
池骋被他亲一脸口水,搞得没脾气,他非要和人挤一张凳子,突然问他。
池骋“我爸让我一年之内找个女朋友,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