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从来都是特殊的,能轻易燎断人的心扉,简短的几个音节代表着世界唯一的你我,和胸口一切纠缠不清的情绪。
池骋的动作在裴霁开口时就顿住了,六年来,“汪硕”这两个字在他这里就是禁忌,比封建王朝的避讳还要绝,谁说跟谁翻脸。
偏偏那个人是裴霁,池骋知道他介意,无关信任,就像他不爽蒋胜一样,那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明目张胆地横亘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都没法心安理得、顺理成章地心贴心。
池骋低头吻裴霁的额头,青年汗湿的发尾下眼眸微红却明亮,眉心轻轻蹙着,似乎真的有些痛,稍显倦怠,仿佛刚刚叫出那个名字就用尽了全身力气。
但池骋没打算放过他。
池骋“是你先招惹我的,雪花,是你自己跑到我面前的。”
他本该继续浪迹于酒池肉林,是裴霁突然出现拉着他说要回家,是他把自己变成了属于他裴霁一个人的,他就必须要负责。
池骋想,或许遇见裴霁前,他就已经厌倦了曾经空洞的生活,而他一开始也的确抱着玩笑态度,但裴霁不可否认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池骋“你让我喜欢你,牵挂你,满心满眼都是你,让我嫉妒一切陪伴过你的人,让我以为我们能在一起,却又离开我。裴霁,是你在逼我。”
裴霁被弄得有些浑天倒地,耳廓有阵阵轻微耳鸣,他听不清池骋在说什么,只觉断断续续在耳边嗡嗡响,似乎是在控诉。
泼天的快感浇灌得他丢了理智,所谓的安全词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激起了池骋心中那点难过,微妙地如尖刺插在裴霁心口。
裴霁还算有点预料,毕竟这个词并没有被池骋承认过,过强的刺激让人忘乎所以,裴霁晃了晃脑袋,勉强听清的最后几个字让他想出声反驳,却被尽数撞碎在喉咙,他觉得池骋今天不温柔,从而变得有些委屈。
于是他换了个名字衔在口中。
一遍遍念。
裴霁“池骋,池骋,池骋……”
池骋被他念到心肝都在颤,动作不由温柔了些许,又在瞬间被呼唤得疯了一样,仿佛中了什么魔咒。
他抄着裴霁的臂弯,青年的躯体清瘦,他搂紧了也才那么点,池骋日日养着,也就长了几斤肉,呼吸却是那么滚烫。
池骋没了欺负他的心思,却见裴霁手臂上移圈紧了他的脖子,突然轻轻叫了声。
裴霁“池骋,哥哥。”
池骋顿时恍若吃了兴奋剂。
良久,裴霁终于在满世界的光怪陆离中找出几分意识,这不是他预料的结局,但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让池骋撒撒气也没什么不好。池骋不想欺负他,他也该改过自新。
他狠狠吸了几口气,终于能吐出长而完整的句子。
裴霁“对不起啊,这次是我错了,以后让你把我栓裤腰带上,再也不离开了行吗。”
他低声而缱绻地道:
裴霁“不要伤心难过,虽然你有时候特别不做人,但我其实……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有什么东西兴奋得有些过头了,裴霁疼了一会儿,其实也不止是疼,他在池骋长久的注视下突然笑了笑。
裴霁“我和汪硕打了个赌。”
池骋怔忪一瞬,却见裴霁主动靠近过来,分明牵动着体内也越靠越近,那人却只是轻轻碰了碰唇,开始今晚第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吻,仿佛一个信号。
他几乎是耀武扬威。
裴霁“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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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且珍惜吧,不出意料上一章又要无了,放出来是因为连着看体验感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