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发现?”云赫询问俩人有啥线索,彪子将他们的发现告知给云赫。
:“我们看到了一幅壁画,有个人坐在高座上,下方有跪拜的人群,有人身体正在干瘪腐朽,还有刻文呢,写着什么...哎,我有点想不起来了,赵炳你还记得吗?”彪子看向赵炳。
赵炳推了推眼镜:“内容不多,就几个字献祭、维系、腐朽之躯、永恒囚笼!”
云赫沉默,他注意到赵炳言语中的几个词:献祭、腐朽、囚笼。他将手中的羊皮纸残页递给他们,结合自己发现的线索得出了结论。
:“伯爵是个早已腐朽的怪物,一个被这片诅咒森林囚禁的邪灵!它的身体早已崩溃,只能依靠不断窃取别人的生命力、灵魂,甚至是恐惧和痛苦来维持自身不彻底消散。”
:“所谓的完成肖像,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献祭仪式!画布是容器,颜料是传导的媒介。当我们倾注心血和情绪去描绘它时,实际上是在把自己的精华主动灌入这个仪式陷阱,成为它的养料!”
:“管家是它的帮凶,负责引诱猎物踏入陷阱,收割成果。”
云赫停顿一下,思考其他问题又继续道:“森林就是它力量的延伸,踏入其中只会成为滋养它的养料。”
赵炳看完手中的羊皮纸残页,庆幸道:“那咱们能安全通过森林,真的是运气极佳了。”
:“运气?”一旁的覃鸿彬立刻摇头,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云赫:“我觉得主要原因不是运气,而是云赫!”云赫挑眉:“何以见得啊?”
覃鸿彬往前凑了半步,语气笃定,带着一种我终于发现秘密的兴奋:“你想想!就在你从那些鬼藤蔓手里救下林薇之后,你不是主动走到队伍最后面去了吗?”
云赫没否认,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关键就在后面!”云赫都觉得他的眼睛好像又亮了一度。
:“从你站到队伍末尾那一刻起,后面整个路程都变了!那些之前跟跗骨之蛆一样的窥视感,让人头皮发麻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拖走的阴冷视线,是不是一下子弱了很多?几乎感觉不到了!”
彪子二人点点头,也是赞同这一点。
覃鸿彬见俩人同意这一点更来劲了:“不止是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减弱了!之前那些蠢蠢欲动的树影,那些藏在暗处窸窸窣窣的动静,在你殿后之后,全都老实了!别说攻击了,连靠都不敢靠近我们!这森林邪门得很,要动手它早就动手了,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目光炯炯地再次锁定云赫:“你站在后面,它们不敢来!或者说...你挡住了它们!云赫,你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让这片吃人的森林都忌惮!”
云赫被他这一通分析整得有些无奈,他不赞同这一点:“打住打住,你这高帽子给我戴的也太高了点。说不定就是因为副本的规则,它受到限制,要是人都死了,这副本就不能进行下去了,形式还是要走的,你啊,也别瞎琢磨了。”
被云赫这么一说,彪子二人又觉得好像也对,但覃鸿彬不这么想一副我认定你了的固执表情。云赫也不想再跟他深谈,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他去吧。
:“哟,哥几个都在呢。”
一个略带沙哑,裹挟着明显戏谑的男声突兀地响起,众人悚然一惊,齐刷刷回头望向楼梯口,是项星阑。
他正慢悠悠地从下方阴影里踱上来,姿态闲适得仿佛只是饭后散步归来。然而,他此刻的形象却与这份闲适格格不入,甚至带着强烈的冲击感,他身上的衣服有大片深褐色几乎浸透的污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粘稠、不祥的质感。
血腥味,即便隔着几步距离,也隐隐飘散过来,混合着尘埃和古堡特有的霉味,令人胃部不适。
云赫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画框,与画室那些华丽画框截然不同它朴素无华,是由某种灰白色石头打磨而成中间空荡荡的画框。
云赫转移视线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项星阑,尤其是他身上的血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声音比刚才更沉了几分:“你去哪了?受伤了?”警惕如同实质的屏障,在他周身无声地张开。
项星阑对上云赫审视的目光,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嘴角反而咧开一个更大的弧度,那笑容在血迹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诡谲。
他晃了晃手里的画框,语气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从一开始你一直对我都很防备啊,眼神跟刀子似的刮人。我不得主动点,去找点‘投名状’回来,证明证明我的诚心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身上的污渍,轻描淡写地补充道:“至于这个?放心,死不了。这血嘛……不全是我自个儿的。”最后半句话,他说得轻飘飘的,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说完,他径直走向云赫,带着一身血腥气和那不明所以的笑容,将手中的画框往前一递:“喏,拿着,算我的一点诚意。”
云赫的身体纹丝未动,没有半分要去接那沾染了鲜血的画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被点破心思的尴尬,反而在项星阑靠近时,那份审视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将对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他没有理会递到眼前的“诚意”,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又带着点恍然大悟般的口吻,缓缓开口。
:之前因为考核再加脑子有些不清醒,我确实没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来。但后来越琢磨,越觉得项星阑这个名字非常耳熟。”
云赫的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牢牢钉在项星阑脸上,一字一顿道:“如果我的记忆没记错的话,你就是124-C区的负责人之一,那个以不择手段著称的项星阑就是你吧?”
项星阑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因为被认出身份而惊讶,他只是维持着那个递出画框的姿势,像一座凝固的、沾血的雕像,对云赫的指控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云赫的心沉了下去,虽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但项星阑的大名在诡异世界传播极广,不是什么好名声。此人行事诡秘,手段狠辣,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他还听说这人曾经背叛自己的朋友,把朋友推入诡潮为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也是因为这事,很多人去骂他。
是不是背刺朋友云赫持怀疑态度,而云赫防备他也很正常,之前没想起来是不熟,而现在是不熟再加这人的另一个臭名:变态!
云赫的手在触碰到那冰冷石质画框边缘时,指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但最终,他还是稳稳地将其握住,从项星阑那染血的手中接了过来。石框入手沉重,带着一种奇异的寒意,仿佛能吸走掌心最后一丝暖意。他快速扫了一眼这空白的石框,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正要开口询问这诡异物件的作用
突然,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的意识深处炸响:
【叮!检测到玩家接触诅咒媒介·残损的“空之镜框”!】
【警告:媒介蕴含强烈负面诅咒!】
【幸运值-100!】
【当前幸运值:-100!】
“嗯?!!!”
云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怀疑自己幻听了,甚至下意识地晃了下脑袋,试图把那荒谬的声音甩出去。幸运值?负数?!还他妈是-100?!
他行走诡异世界那么久,听过技能被封印的、听过精神值暴跌变负的,也听过生命值暴涨的,可从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幸运值还能跌成负数的!这玩意儿难道不是最低就是0,象征非酋到极点吗?负幸运值……这算什么?行走的灾难吸引器?喝凉水都塞牙缝的究极体质?
一股荒谬绝伦又混杂着强烈恼火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他猛地抬起头,一双锐利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向站在面前、依旧带着那副欠揍笑容的项星阑。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看你干的好事!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项星阑似乎完全接收到了云赫眼神里的控诉和怒火。他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那笑容在血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恶劣和……愉快?他甚至还无辜地摊了摊那只没拿东西的手,动作悠闲得像在谈论天气。
:“别生气啊,云大队长。”项星阑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语气轻飘飘的。
:“公平得很。我碰这玩意儿的时候,也挨了这么一下。”他指了指云赫手里的石框。
:“喏,100点幸运值,童叟无欺,我也被扣了。”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陈述一个残酷但有趣的事实:“而且,这玩意儿好像……恢复不了?”
:“啥,扣幸运值?!”覃鸿彬震惊!转头看着云赫说道:“总共就100点幸运值,这全部都扣完了,那你们走在路上都能被花盆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