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防

他退开一步，强行压下手腕上残留的酥麻感和耳根后知后觉涌上的热意，声音带着被冒犯的紧绷。

夏之光“那就收起你那些考验，时间宝贵，开始上课。”

郜衍川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她慢条斯理地跟过去，在他身后站定，目光却像带着钩子，在他挺直的脊背和略显僵硬的脖颈上游移。

耳朵红了？

夏之光的声音恢复了作为老师应有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冷淡，

他拼了命的麻痹自己，这是作为老师的必修课，每一个老师都要经历这样的事。

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

夏之光“声乐基础，气息是关键，不过你也只是应付一下而已，不用太在意其他的，基础必须学会，这是重中之重。”

他准备示范，却正好撞上郜衍川近在咫尺的视线，她不知何时又凑近了些，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开合的嘴唇，那眼神专注得不像是在听理论。

对方忽视了你的故作坚定。

并对你虚无缥缈的教师资格证发起攻击。

如果以后有机会成为一名光明正大的人民教师，他夏之光绝对会穿老头马甲，头发弄得扁扁的，顺带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泡满枸杞，

然后故意挺着身子走，穿布鞋上班。

任何攻击都会在他的乔装打扮下免疫。

夏之光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半秒。

有点无奈。

郜衍川，

比幼儿园的小朋友难带。

夏之光“ 照做。”

郜衍川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依言站好，只是那姿态依旧带着几分慵懒的随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夏之光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他努力维持着专业教师的姿态，讲解发声位置，可郜衍川的目光看似认真，

微微歪着头，眼神专注得过分，

但目光的落点似乎不太对。

夏之光“我刚刚讲的够明白了吗？ ”

夏之光“ 你可以试试看，”

郜衍川清了清嗓子，看着他，然后开口。

声音是清亮的，带着点少女特有的质感，

就是没有一个调准。

夏之光甚至怀疑过对方是不是有绝对音感，才能避开所有正确答案。

但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

还是接受了这种近乎灾难式的，零基础水平。

郜衍川唱完，无辜地眨眨眼，看着夏之光脸上混合着震惊，难以置信甚至一丝绝望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几乎要压不住。

她本来也没打算学会。

虽然先前是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不过在知道夏之光是自己的老师后，一切都变了，

只是想拉夏之光入伙而已。

现成的劳动力，

不要白不要啊。

只是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