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药田的石桌上摆着新酿的海棠酒，青依掌门正和秋霜研究南疆送来的种子图谱。月白长衫的袖口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田里回来，秋霜则用淡紫裙摆垫着，小心翼翼地将“醉海棠”种子分门别类。

“这种子需用三十度的温水浸泡三日。” 青依指着图谱上的注解，声音清润，“还要掺些清霄宗的云纹石粉末，能增强耐寒性。” 她抬头看见跑过来的两人，忽然笑道，“看来账册处理得很顺利？”

上官梦云的耳尖还泛着红，被林锦牵着的手微微发烫。“阿竹的记账法得改改。” 他故作严肃地转移话题，左眉骨的朱砂痣在阳光下亮得像颗小星，“等下次见她，我亲自教。” 秋霜往他手里塞了杯海棠酒：“先罚你喝这个，谁让你把人家的账册批得满页红。”

林锦替他挡了挡酒：“他昨夜没睡好，我替他喝。” 玄色道袍的袖子与绯红长袍交叠，银环在酒杯上撞出清脆的响。青依掌门望着他们交握的手，忽然对秋霜眨眨眼：“看来我们该回避了，免得碍眼。”

暮色降临时，四人坐在药田边的海棠树下。青依掌门教大家用清霄宗的“凝露术”收集夜露，说用来泡“醉海棠”种子效果最好。月白灵力在空中凝成云纹，将露珠聚成串晶莹的项链，轻轻落在秋霜的发间。

“该你了。” 秋霜推了推上官梦云，淡紫衣裙的裙摆扫过他的绯红衣摆，“让我们见识见识媚心教的‘活气术’，能不能让种子提前发芽。” 上官梦云笑着点头，绯红灵力化作细丝缠绕上种子，左眉骨的朱砂痣在夜色里泛着暖光，像颗指引方向的星。

林锦坐在他身边，帮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指尖触到发间的海棠簪，是今早别上的那支，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别累着。” 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气息带着海棠酒的甜，“种子发芽急不得，就像我们……”

“就像我们，用了二十年才等到此刻。” 上官梦云接话时，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忽然转身，在林锦唇上轻轻啄了下，动作快得像只偷糖的雀儿，“这是奖励你帮我看账册。”

青依与秋霜的笑声从树影里传来，月白与淡紫的身影相携离去，留下满地的海棠花瓣。林锦抓住要逃的上官梦云，将人按在怀里深深吻住。夜露落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带着清冽的甜，像把时光酿的酒，醉了此刻的月色。

“明天去清霄宗？” 林锦的额头抵着他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后山的冷梅该剪枝了，正好试试‘醉海棠’的种植法。” 上官梦云笑着点头，指尖划过他腕间的银环：“还要带上双色紫苏的种子，让清霄宗的弟子也学学怎么种。”

夜风穿过药田，带来紫苏与海棠的清香。林锦忽然将上官梦云打横抱起，玄色道袍在夜色里展开，像只护着珍宝的墨蝶。“回去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月光，“种子要泡温水，人要睡暖榻，一样都不能少。”

上官梦云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清霄宗的冷梅，媚心教的海棠，南疆的醉海棠，还有药田的双色紫苏，原来所有的美好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共生。就像他和林锦，跨越了正邪的界限，终于在岁月里长成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卧房的窗台上，那盏青铜灯还亮着。林锦将上官梦云放在榻上，替他盖好被子，转身要去处理泡种子的温水，却被抓住了衣角。“陪我躺会儿。” 上官梦云的声音带着睡意，左眉骨的朱砂痣在灯光里泛着红，“就一会儿。”

林锦躺在他身边，将人紧紧拥入怀中。绯红长袍与玄色道袍在锦被里纠缠，像两条共生的藤蔓。“明天种完种子，我们去忘忧谷。”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那里的温泉该换海棠花瓣了。”

上官梦云笑着点头，呼吸渐渐平稳。林锦望着他恬静的睡颜，忽然觉得，这场跨越了正邪的相守，从来都不是终点。就像种子总要发芽，花总要绽放，他们的故事，会在清霄宗的冷梅树下，在媚心教的药田里，在忘忧谷的温泉边，年复一年地延续下去，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动人的传说。

月光漫过床脚，将两人的影子拓在墙上，像幅永不褪色的画。画里有云纹与海棠缠绕，有玄色与绯红相拥，有正道与魔道相融，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流淌，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