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像把冷刀子似的划破客厅的黑暗，陈默双腿发软，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他眼睁睁看着门缝越来越大，握着水果刀的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突然，楼下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刺耳声，那道光束猛地晃了晃，门外的人好像被什么惊到了。
就趁这功夫，陈默转身撞到了电视柜，玻璃花瓶"哐当"砸在地上，水流混着碎片在地板上蔓延。他顾不上扎进掌心的玻璃碴，手脚并用地爬向阳台，百叶窗还在咔嗒咔嗒响，红裙子的一角刚才明明就在那里。
"操！"陈默狠拽窗帘往旁边扯，金属轨道被拉得吱呀惨叫。阳台上空空荡荡，晾衣绳上林晚的白衬衫在风里晃悠，雨点顺着防盗网的缝隙打进来，在瓷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探头往下看，三楼的高度让他头晕眼花，楼下花坛里有个红色塑料袋被风吹得滚来滚去，像团燃烧的鬼火。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像女人穿的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陈默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手里的刀胡乱挥了一下。
客厅的应急灯突然亮了，惨白的光线照在苏晴脸上。她把红色大衣脱了搭在手臂上，里面那件黑色吊带裙紧紧裹着身体，领口开得很低。她歪着头笑，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闪得晃眼——那款式陈默记得清楚，上个月才在商场珠宝柜台见过，标价够他还三个月房贷。
"找什么呢？"苏晴往前走了两步，细高跟碾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在锁骨凹下去的地方积成小小的水珠，顺着白花花的皮肤往下滑。
陈默的心跳得快要炸开，他握紧刀柄，指缝里的血把刀柄染红了一片。"你...你怎么进来的？"他的声音跟破锣似的，膝盖抖得站不稳。
苏晴从包里摸出串钥匙晃了晃，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可怕。"你上个月落在酒店的，"她舔了舔嘴唇，眼神像黏糊糊的胶水，"当时你急着回去给你老婆过生日，连裤衩都穿反了。"
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好多画面搅在一起。酒店红色的地毯，苏晴在他脖颈上种的草莓，林晚生日那天笑得很勉强的脸...他使劲甩头，却甩不掉那些肮脏的片段。防盗窗的缝隙里灌进冷风，吹得他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晴突然加快脚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陈默吓得连连后退，后腰撞在阳台栏杆上，冰凉的金属硌得他生疼。她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身上那股甜腻腻的香水味混着雨水的腥气扑过来，让他一阵恶心。
"你老婆呢？"苏晴歪着头打量他，眼神像在看什么稀奇玩意，"平时这时候，她不是该给你端洗脚水了吗？"
"闭嘴！"陈默吼出声，刀尖因为激动而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钱我可以给你..."
"钱？"苏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大笑起来，吊带裙的肩带滑下去一边，露出半个白得晃眼的大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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